苏渠的左手轻轻揉着耳朵,对朱萸的控诉没有一点儿愧疚。</P>
赎罪?赎什么罪?</P>
“你的孩子怎么死的,问你自己。我关心你,也只是回报你前几天指点我,让我远离那偏僻地方。”</P>
她的语调很平静,没有了剑拔弩张,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审视。</P>
燕窝端了上来。</P>
朱萸看着那粘稠的燕窝粥,没了声音。</P>
苏渠手把着她的手,捏住精致的勺子:“你不是很喜欢喝燕窝的吗,都送到嘴边了还不喝?”</P>
“怕有毒?这里可是高级茶餐厅,每天那么多贵宾接待,轮不到你。”</P>
朱萸抬起眼,静静看她:“苏渠,你想搞什么鬼?”</P>
苏渠交叉起手臂,手肘支在光洁的桌面上。她的面前是一碗熬煮到位的陈皮红豆沙。</P>
热乎的红豆冒着烟,她漆黑的琉璃眼珠在白雾中显得更黑了。</P>
像是藏在密林中,透过浓雾观察过往的动物。</P>
但也奇异的,让人躁动的心安定下来。</P>
苏渠道:“你小产后,我以为阮盛浩会跟你离婚,不过看起来,你没有摆脱他,而且应该过得更糟糕了。”</P>
朱萸的脸色难看,陡然竖起浑身尖刺,她的视线越过苏渠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竖着的隔离屏风。</P>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看见了顾尚珩。</P>
朱萸冷笑:“你是在跟我炫耀,离开了傅竞尧,你依然有优质的男人可以依傍?”</P>
“我可没这个意思。”苏渠腾出手,捏着勺子搅拌红豆沙。</P>
这碗豆沙做得真实在,很是粘稠,都可以揉进包子做豆沙馅儿了。</P>
苏渠吹凉一勺豆沙,含入嘴里,眯着眼享受这口香甜软糯。</P>
秋天喝上这样一碗红豆甜汤,太幸福了。</P>
朱萸恨苏渠这样的自在。</P>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自得其乐,似乎任何事情到了她这里,都不是什么事儿。</P>
她太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