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像是流浪猫一样蜷缩在遮雨棚下面,仰头看着雨不停落下。</P>
越来越冷了,她环抱着全身,几乎把身体缩成一个球,还是止不住地打颤。</P>
她之前是漫无目的地坐地铁,此时甚至不知道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路灯都没亮几盏。</P>
雨点中,光影下,树影摇晃,鬼影憧憧,仿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就会蹿出一个雨夜杀人狂魔。</P>
深夜的城市比农村还可怕。</P>
或许只有在最冷,最无助的时候,苏渠才会想,会有人来找她吗?</P>
小时候,为了躲那些欺负她的孩子,她跑到山上,时间很晚了,都看不见路了,一片黑漆漆的,野鸡野鸟叫唤,山坳里吹的风跟鬼哭似的。</P>
那时候她就很害怕,会有人来找她吗?</P>
奶奶习惯了她在外面野,晚饭给她热在锅子里,她饿了就去吃了。</P>
她在山上等得实在害怕了,深一脚浅一脚摸黑回家,弄得浑身脏兮兮,脸上身上也刮擦几道。</P>
她抹黑进厨房,奶奶这时候就从房间里出来,摁亮电灯,抄起扫把揍她,骂她野得不着家,干脆在外面做野人算了。</P>
那时候苏渠不敢对奶奶说村里孩子欺负她,总说去玩。</P>
奶奶也就一次都没去找她。</P>
而现在,苏渠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难过了只会坐地铁当地鼠,然后像只野猫等天亮。</P>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渠浑浑噩噩的,感觉有人在推她。</P>
她蹲得腿脚都麻了,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睁开沉重眼皮。</P>
没看清楚来人就低低念了一个名字:“傅竞尧……”</P>
来人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谁,嘟囔道:“扶你起来?唉哟,你这是等了多久,身体这么僵,该不是等了一晚上吧?没冻死算你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