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可以尝尝！”罗素起身，并没有告诉拂尘刚刚发生的一切。</P>

茶室刚好就在霍昀霆所住厢房的隔壁，无心早就给俩位师父准备好了下酒的小菜和足够的酱肉。</P>

茶室很快响起了谈笑声。</P>

多半都是罗素再说，拂尘在笑，推杯换盏间，拂尘的脸颊竟也染上了些许醉意。</P>

见状，罗素把她面前的酒杯挪走，认真的发问，“你确定他就是觉德吗？”</P>

“师兄，你怎么能直呼主人大名呢？”拂尘下意识的看向那面墙。</P>

化成人形这么久，她从没有对主人有一丝不敬，更没有知乎过主人道号。</P>

可，罗素却对此嗤之以鼻，“那是你主人，不一定是我的，我进这清风观比他的时间要长的多了。”</P>

是啊。</P>

拂尘的醉意消散了不少，罗盘是先天师的法器，进入这清风观比觉德的时间还久。</P>

而拂尘，是觉得一手打造的，感情自然不一样。</P>

只是……</P>

拂尘抬起眼眸，“师兄幻化人形难道不是为了给主人渡劫的嘛？”</P>

“他这么傲慢无礼，我干嘛要帮他渡劫？六道轮回是他当年残念未了的结局，本就与你我无关。”罗素自顾自的给自己倒酒。</P>

拂尘托着下巴，看着师兄自斟自酌，“如果真的与我们无关，为什么老天爷偏偏让他遇到我呢？”</P>

“第一次劫难我在，就连上次的痴念也是我，难道有这么巧的事情吗？”</P>

罗素将杯子里的温酒一饮而尽，“照你的分析，他渡的是贪、嗔、痴、慢、疑？”</P>

拂尘点头，“林少昊和戴伊婉本来就是意外才会出现的，且是跟他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出来的。”</P>

“霍昂在他出生的那天出了车祸，醒来之后就性情大变了，我有理由怀疑，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帮他度过这六道轮回的。”</P>

罗素又喝了一杯酒，“我不这么觉得。”</P>

“难道我推测的都错了？”拂尘睁大了眼睛，“那主人……”</P>

“没错，就是有点歪！”罗素夹了一块酱肉，放到嘴里细细咀嚼，“应该是他的残念，六道轮回都没度过残念，你说他真的还能成仙吗？”</P>

此言一出，拂尘手里的筷子重重的的掉在了地上。</P>

这个角度太过于刁钻，她从来都没有想过。</P>

罗素俯身帮她捡起筷子，擦干净之后才放回到桌子上，“如果他注定是凡人呢？他如今的这个身份，身上没沾一点血吗？”</P>

拂尘不敢想，更不愿意去想，毕竟她一心都是跟主人顶峰相见。</P>

“当初的觉德，如今的霍昀霆，都有很大的共同之处，他们傲慢，爱憎分明，这样的人活的坦荡，却注定难登圣殿。”</P>

“因为，他们没有该有的慈悲。”</P>

罗素的几句话彻底击垮了拂尘心里的所有夙愿，她鸦羽般的睫毛狠狠的颤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他注定只是凡人了？”</P>

“每一世都能在自己的领域做到巅峰，也算是一种造化了。”罗素小心打量着拂尘的神色，“你爱上他了？”</P>

“爱？”拂尘抬眸，一双眼睛已经氤氲上了雾气，“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P>

这时，隔壁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声音她还挺熟悉，是戴明曦，“霍大少！你真的不管我姐姐吗？我母亲可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