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方是饭店老板睡觉的地方吧?就是不知道老板安全了没?</P>
流云眼神一凝,在那堆破碎的石堆中出现了动静,像有一个体型不大的家伙在四处乱窜般。</P>
如此充满活力,显然不可能是那位已经步入中年危机开始秃头的赵老板。</P>
流云从房间找来一只钢制的棒球棍,锁上了门,下了楼。</P>
“扣扣。”</P>
饭店门没锁,流云用棒球棍支着门向里推开,往里面看了眼,房顶的碎石已经落了下来堆积在空旷处,阳光也从破口里照了进来。</P>
光亮不大,只能勉强看清前路,钢筋混凝土里的钢筋在倒塌时构成了稳固的结构,至少没有二次崩塌的可能。</P>
摸黑前进,还是回去找个手电筒?</P>
流云陷入沉思,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一只手握紧球棒,向更深处走去。</P>
走廊,过道,以及......</P>
已经坍塌半截的卧室。</P>
甚至之前的动静都是这里传出来的,不过当流云进来后就没了动静。</P>
流云已经闻到了血液的味道了。</P>
本来还在不着调想着会不会有人趴在屋顶来个跳脸杀的思绪瞬间凝固。</P>
流云内心不安的打开了门。</P>
里面只剩半个人了。</P>
饭店大叔下半截身子被高处落下的天花板砸到,并与那张床一同嵌入地板之中,而细细的阳光则从那砸落一角的天花板撒下,悄然照亮了一切。</P>
血液,痛苦的磨难,撒着碎石的地面上密布着的狰狞手印以及那意识已经抽离不会再得到任何反馈的老板。</P>
偌大的悲伤冲击了流云的心防。</P>
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流云其实并没见过这场面,最多也就是同寝的哥们翻墙在外网看的那些血腥视频。</P>
而此刻,却是活生生的展现在了流云面前,况且是位认识的人。</P>
血腥味直逼大脑,血淋淋的场面刺激着眼膜。</P>
流云想哭。</P>
流云想尖叫。</P>
流云想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小女孩一样撒泼打滚......</P>
但流云哭不出来,叫不出来,好像身体的一切机能都不在由他掌握。</P>
而之前臆想的天花板跳脸杀,就在此时传来了动静。</P>
“当。”棒球棍落在地上。</P>
背后的破空声传来,还有那爪子的砥砺声,流云在这绝对安静的情况下显然是听见了。</P>
侧头偏移。</P>
手臂勾住爪子。</P>
另一只手按住,借力一摔,将那偷袭的家伙给甩了出去。</P>
崩坏兽,一只不大的崩坏兽,很明显是第三次崩坏所带来的新生的家伙。</P>
“吱吱,”崩坏兽被翻了过去,它好像想调整自己的站位,于是在空中进行转体,而很不巧,它落点在一根裸露的钢筋处。</P>
“噗嗤。”钢筋贯穿肌肉的声音响起。</P>
流云表情奇怪的看向崩坏兽。</P>
那神态既无开始的恐惧不安,也没有以前的淡定自若。</P>
那是淡漠到极致的表情,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没有喜,没有怒。</P>
捡起掉在地上的棒球棍,流云只是一棒又一棒的往崩坏兽身上砸着。</P>
一棒,又一棒......</P>
紫色的血液飘洒,与流云那右臂上闪着紫色荧光的纹路交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