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鹰清了清嗓子，撤掉了涤魂之眼的能力，随意的看向宋停杯。</P>

“宋停杯，你在三星巅峰不得寸进的时候，心中最渴望的是什么？”</P>

听了这话，宋停杯还没反应，副审判长就在心中暗自嘀咕起来了。</P>

都卡在三星了，最渴望的还能是什么？？</P>

那当然是四星啊！</P>

审判长今天怕不是傻了，这种问题都问的出来！</P>

副审判长腹诽不已，暗道这赵飞鹰怕不是吃错了药。</P>

“四星。”</P>

不出副审判长的所料，宋停杯的回答果然如此。</P>

赵飞鹰同样没有多意外，他略一挑眉，闲聊似的继续询问：</P>

“那你困顿三星整整二十年，是什么支撑着你一直向前？”</P>

“我之前探查过你了，你魔力海里的魔力凝实的不可思议，这也是你那晚能在短短数分钟内晋升圣痕的原因。”</P>

“魔力海的魔力凝实只能说明一件事情。”</P>

“你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落下过魔法修炼。”</P>

“尽管这修炼没有前进的可能，但你还是坚持下来了。”</P>

“没有方向，没有未来，没有希望，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进步都不存在。”</P>

“黯淡无光，前途渺茫。”</P>

“这种情况下，你是怎么做到忍受住煎熬孤寂，日复一日打磨已经坏死的魔力海的？”</P>

“怎么做到的？”</P>

赵飞鹰一口气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但所有人都耐心的听了下去，同样面露思索。</P>

是啊，在得知自己是废人之后，他是怎么做到每天勤耕不辍的修炼的？</P>

副审判长乃至陪审团成员们皆是扪心自问，而后都摇了摇头。</P>

他们做不到。</P>

成功率几乎为零的事情，谁愿意去做？</P>

“停杯...”</P>

庭边的宋伯龄也是面色复杂的看向中间的宋停杯，想要听听他的回答。</P>

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中，宋停杯抬起了头，淡然开口。</P>

“我向往属于圣痕的光，我想握住属于圣痕的光。”</P>

“我想了整整二十年，也痛苦了二十年。”</P>

“你们永远永远不会理解我胸膛里那颗跃动的心脏，到底蕴藏了多少对圣痕的渴望。”</P>

“只要能让我成为圣痕，无论这二十年里有多少苦痛，我都可以不在意。”</P>

“而我做到了，不是么？“</P>

宋停杯的回答没有多少出奇的地方，但他那愿意为圣痕舍弃一切的觉悟却让审判庭内的所有人都怔住了。</P>

赵飞鹰默然良久，伸出手指轻叩桌面：“那你...在成为了梦寐以求的圣痕法师后，为什么会选择自首，接受审判？”</P>

“圣痕法师张安晏因此死亡，瑞中不少学生受到了惊吓...瑞城居民对协会的认可度大大降低...”</P>

“这种恶劣的社会灾难事件，叛你死刑，都是轻的。”</P>

赵飞鹰神情严肃，一板一眼的出声。</P>

“你心里应该有数的，来了这里，就没办法再活着出去了。”</P>

“没办法活着出去么？”</P>

“呵......”</P>

宋停杯洒脱一笑，满脸释怀。</P>

“我已经是圣痕了，这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P>

听到这，赵飞鹰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宋停杯一眼，牢牢记住了他这张不驯的桀骜脸庞。</P>

许久，他才再次沉声询问：</P>

“朝闻道，夕死可矣？”</P>

“是。”</P>

“想清楚了？”</P>

“想清楚了。”</P>

“好，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