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P>

苏振华将左手放在右手的疤上摩挲了两下，道：“就是我家老屋那块正好空着，给我家乖宝用刚刚好。”</P>

周文成表情一言难尽的看向冲着自个笑的大哥。</P>

这到底是谁在给谁下套？</P>

“你这是要给小六建研究所？”周文成的话格外直白，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十分肯定。</P>

在熟人面前他也不想拐弯抹角，显得生分。</P>

苏振华摸了摸鼻尖，不置可否。</P>

“厂区那边不去了？”</P>

周文成倒不是劝，而是想了解苏振华的想法才好向上面争取：“他们虽然古板但的确是有本事在身上的。”</P>

提到厂区那边的人苏振华脸上才缓和不久的脸色再次紧绷起来，他斩钉截铁道：“再有本事也不要。道不同不相为谋。”</P>

苏振华看着周文成，把他当成小六的‘叔叔’毫不添油加醋将拒绝的缘由说了个一清二楚：“小六那么爱学习的孩子平时有多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可她考了第一以后得到的却不是夸奖而是怀疑。”</P>

“换做娇生惯养的孩子兴许早就崩溃了。”</P>

“可小六不是被娇惯着长大的，不然也不会受了一个月的委屈一个字都不往家里说。”</P>

周文成听完缓缓收敛起了向来含笑的脸。</P>

苏振华的意思他明白了，并且也有几分认同。</P>

周文成受过国外的教育，对比之下，也清楚华国的优良传统之下藏有多少糟粕。</P>

眼前的大环境就是如此，这也难怪振华大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P>

他不能让闺女的天赋被耽搁太久，所以——</P>

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将老路翻修一遍，那就自己开辟一条新路出来！</P>

……</P>

两人谈论了许久，已经大致了解完毕的周文成准备起身离开。</P>

苏振华从抽屉里拿出了刚整理好的文件夹，沉声道：“带上这个吧。”</P>

周文成接过来翻开扫了两眼便知道了这份资料的珍贵。</P>

若是用在谈判上，六七成的把握能提到十成十。</P>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选择准确这份资料不会这么轻易交出来的。</P>

对此周文成并不气恼。</P>

因为换做是他，他也会为了孩子做这样的选择。</P>

……</P>

很快，资料和对话便经由周文成的嘴巴传达到了上面。</P>

苏振华不是联系不到上面的人，只是有些话不能由他开口去提。</P>

术业有专攻。</P>

有些活他还真干不了。</P>

-</P>

暮色霭霭，阴天为入冬后的傍晚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如纱般的雾。</P>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似乎是个好消息，里面的男人声音里夹杂着喜悦。</P>

挂断了苏振华的拎起外套准备回家。</P>

事办成了，晌午没咽下的烤肉等会回家热热吃！</P>

至于上级拿接班人没定的理由不予受理他转业的事、他也早做好了应对的准备。</P>

苏振华哼着歌往家走，温馨的曲调随风往后吹。</P>

路边被风卷起的落叶听见了，他哼的是‘世上只有爹娘好，要把娃娃宠成宝……’</P>

-</P>

十二月。</P>

冷风肆意的吹拂着，将冬天的寒演绎的淋漓尽致。</P>

苏家庄生产大队的人已经开始准备猫冬所需的柴火了。</P>

每天一大早就开始组队上山捡柴火、顺带还能挖点山货带回家存着冬天吃。</P>

乡下人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在忙活的时候东拉西扯的闲聊八卦。</P>

“咱大队的猪长膘可真快，这才一个多月就胖了好几圈，估摸能长胖一二十来斤呢。”</P>

“可不是嘛，以前俺们大队的任务猪，天天喂嫩猪草也没见长这么快啊！”</P>

“俺听大队长说是红市送的饲料好，再加上猪也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