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没有言语，但许凯飞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气场。</P>

从顾运顺手中接过钥匙以及江泽林留下的便条，许凯飞递上“上海交通大学教授周海波”的名片，似是随意地指了指何升天离去的方向:“刚才出门的那位是……”</P>

顾运顺跟许凯飞没见过面，也不知道世界上有一个名叫许凯飞的“国防部保密局”上校，但因昨天“特行组”订房之故(江泽林陪同张石泉离开前也交代过)，知道这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是与宓先生(张石泉)的朋友，心里不禁一懔。</P>

此刻，“周教授”向他打听刚才离去的那位老者是谁，要不要如实告诉他呢?</P>

顾运顺在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何老板是本地名人，若是故意隐瞒，不但瞒不过去，反而欲盖弥彰，更容易让“周教授”起疑心，还不如实话实说。</P>

于是他告诉“周教授”:“那位老爷子叫何升天，是苍南‘四通八达行’的老板，跟敝人是多年的朋友。”</P>

再说张石泉这边。他由江泽林率领的一干便衣护卫着前往任宅吊唁，肖老板举家迎接，可谓给足了面子。</P>

他也出手不凡，奉上五百美元现钞作为礼金。此举不但使肖老板连称“礼重”，连江泽林也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寻思这刽子手经济实力不错啊，是不是哪天找几个兄弟设个局敲他一笔?</P>

丧家按照礼仪规矩，留张石泉、江泽林等人吃席。</P>

张石泉倒是乐意，因为许凯飞向他交过底——“老爷”要的是活口，并非项上之物;加之此番“特行组”连同外援全体出动，足有三四十人，个个都是好手，而且都带着家伙，想必“老爷”不敢在这种场合对他下手。</P>

这段时间他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隐居日子，憋得难受，今天正好放松一下。</P>

可是，江泽林不同意，怕出事。当然，这层意思不便和张石泉挑明，以免影响他的情绪。江泽林就委婉地跟肖老板说了说。</P>

肖老板也是老江湖了，之前张石泉突然来电，要以真名实姓入住“金城客栈”，已经让他吃了一惊，待今天上午见这位老友以如此显赫的排场来吊唁，再联想到张石泉以前的职业，以及在苍南隐居期间那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鬼祟祟，情知其中必有缘故。</P>

再看江泽林以及那些或明或暗的警卫，寻思张石泉肯定是跟“党国”官方有什么关联。</P>

他当然不敢跟官方过不去，既然人家提出要求，他就必须照办，不过，也要照顾一下张石泉的面子，更要顾全自己的面子。</P>

肖老板遂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P>

不留张石泉吃席了，但按照规矩，应由丧家准备一桌酒席，送到这位被认为是第一贵客的吊唁人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