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胜所说的“奥妙”，指的是昨天万海达去三江调查期间，他的一个叫肖宝树的徒孙登门给师爷送新茶时透露的几句关于方华中猝死的闲话。</P>

肖宝树时年十九岁，其亡父是何永胜创办“四八行”时的第一批部下，在小火轮上当水手。</P>

十年前，小火轮载着一船旅客在鄱阳湖上航行时，突然遭遇风浪翻船。</P>

老肖奋不顾身一连救起多人，力竭沉湖而亡。</P>

只有九岁的肖宝树没了父亲，一家人生活无着，何永胜决定由“四八行”供养老肖遗属。</P>

十三岁小学毕业后，肖宝树不想再读书了，要求去“四八行”打工。</P>

何永胜把他安排在行里跑腿。</P>

两年后，西江省警察厅招收听差，何永胜就把肖宝树推荐过去，成了实权派副厅长戚丰义的贴身听差，一年后又转为卫士。</P>

打自进了省警察厅，肖宝树每月都要来何公馆两三次，送些礼品。</P>

何永胜只要有空，总会与其聊一会儿，听小肖说些警界新闻。</P>

昨天小肖照例来看望老爷子，聊天时随口提及方华中之死。</P>

小肖说:</P>

“听说苍南市警察局原本是要立案侦查的，省厅知道后下令不准立案，什么原因不清楚……”</P>

听何永胜这么一说，万海达便知这事儿没法往下查了。</P>

老方已经死去两个月，况且警察厅不让查，那障碍就太多了。</P>

即便万海达是秘密调查，也必须接触老方的亲戚朋友、街坊邻里，难免不被注意到。</P>

无奈，他只得放弃了这条线索。</P>

喝过早茶，万海达去客房休息。</P>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擦黑。何永胜过来询问他晚上想吃什么，马上让厨房准备。</P>

他谢绝了老爷子的好意，要了碗面条就把晚饭对付了。</P>

简单吃过，他继续梳理从三江带回来的赵秀芬一案的卷宗照片。</P>

何永胜知道他有重要任务在身，也不过问，只是告知:“如果汪君还要出门办事，到账房间取汽车钥匙就是。”</P>

接着，掏出一枚省警察厅的金属证章，“这是前年警察厅聘老朽担任顾问时给的，在西江省的任何地方，一旦遇到盘查，只要出示这枚证章，执勤警察就不敢为难你了。</P>

你拿着，没准儿有用。”</P>

万海达看卷宗看了整整一宿。</P>

快要天亮时，他反复端详挑出来的几张照片，忽然一拍桌子，果然有问题!</P>

这位赵小姐肯定是死于他杀!</P>

如此，万海达必须冒险二赴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