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声音后半夜也听不见了，只有墙外卿卿的虫鸣，和一片叶子两片叶子被风吹落的声音。</P>

秋天了，落叶了，都是不发不旺不吉不利的象征。</P>

睡吧，明天不知是福是祸，还得按既定方针办：跟他们玩，玩到现在不玩也不能出局了，只能硬着头皮玩到底。</P>

他只改了一个时间 10月10日，星期天。</P>

除了日历上的红颜色，这个日子对破案兴头正足的福建漳州刑警没有任何意义，没的说，案子未结，星期几都是星期一，所有日子都是工作日。</P>

警方信心十足，已做好让崔泯柜开口招供的准备。要利用他没有直接作案，性质不同的侥幸心理，让他供出同伙。</P>

当然，梅州的案子半点口风不能漏。</P>

上午9点到晚上6点，第一堂过下来，崔泯柜还是打太极拳，跟警方软磨硬泡，那15分钟做什么去了，天上地下地胡编，但听得出来灵气不足，胆气锐减，有那么点背水一战，黔驴技穷的味道。</P>

崔泯柜感觉到警方态度的强硬，跟这样强硬的对手——那不是一个两个人，那是一个集体，集体的体能和智慧——苦斗困斗，他还能坚持玩下去么？</P>

能玩多久呢？</P>

10页纸的笔录交到他手里，让他看，崔泯柜仔细看过，字句问系着他的身家性命。</P>

看过，他提出改动一个地方：6日晚他到姚倩家的时间由20点45分，改成20点15分。他说记得没有那么晚到姚倩家。</P>

其他旁证材料都证明他是20点45分到的姚倩家，他为什么要做此修改？</P>

他又在跟警方玩什么把戏？先是15分钟讲不清，后又是30分钟难编圆，自以为无缝的天衣已经撕开大的口子，要趁隙突进，加大力度，不给他编残补漏的时间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