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老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玛格丽特和椿伯他们两个不见了?”
费舍尔看着四周比命运之影更加荒凉与破败了不少的建木宫,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他没有开口,而是伸出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天空上落下的桃花一点点落在自己的手心里,那微凉的、夹带着微微凉意的桃花花瓣顿时被他所感知到。
而此刻,费舍尔的心也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
他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的同时一点点将手里的桃花给攥紧。
身后的唐泽明日香感觉到了费舍尔身上的低气压不敢开口,还是米哈尹尔看向四周,对着费舍尔问道,
“费舍尔,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这场景一直变化的?这又是另外一层桃公的命运之影吗?”
费舍尔闻言摇了摇头,咬着牙冷着脸看向了那敞开的无上门,随后越过了那大门走入了其中,
“你们跟我来。”
米哈尹尔立刻跟上,而唐泽明日香抿了抿唇,扫了一眼四周,发现玛格丽特和椿真的消失之后,也立马不再犹豫跟上了前面的费舍尔他们。
而刚刚步入了无上门,没有了那命运织机刺眼的光芒照耀,他们便能清晰地看见在那精灵王寝宫之中的画面了。
只见在寝宫前面的宽阔地面之上,密密麻麻地种满了一种极其巨大的树木,那树木的树干呈现诡异的青黑色,却又在极深处泛出一点点猩红色来。
树木没有叶子,却结满了一个个圆润的红色果实。
唐泽明日香凑近了一些,原本还有些好奇那上面的是什么果子,但就是这凑近了一些的距离她才忽而发现了什么端倪。
却见那树木满是褶皱的树皮之间隐隐地透露出了一点空隙,从而让唐泽明日香看见了那树中密密麻麻排列在一起的眼睛、手指等器官。
唐泽明日香立马脸色一白,一股反胃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捂着嘴巴退后了好几步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结果这脸一朝向地面她才忽而发现,这精灵王的寝宫之中竟然连地面上的青砖都已经被染成了猩红色,更别说下面的土壤了。
“费费费舍尔老师,那些树!呕!”
米哈尹尔探目看去也觉得头皮发麻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用眼睛扫了一下那些巨大的树木,立刻有些瞠目结舌起来,
“这些不是树,好像是一种寄生物寄生在里面的尸体堆上的,通过汲取那些尸体的养分来结果子?应该是这样,但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理,这地面之下全部都是这些东西的枝丫,地面下还有更多的尸体”
费舍尔用流体剑一刀噼在那巨树的树皮上,产生的豁口立马喷射出了一道细密的血雾,紧接着又从其中流出了夹杂着各种亚人或者人类器官与那寄生植物树汁的混合物来。
看着那大量流出的液体,费舍尔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偌大一个建木宫一个活物都看不到,也终于是知道为什么精灵王这些年来这么喜欢要奴隶了。
他冷着脸,眼神如刀地看向上方那一个个圆润的红色果子,一字一句道,
“这就是玛格丽特说的,精灵王维持生命的第三个方法。他用某种精灵的秘法,将活物结合这些植物培养出了维持生命的果实,通过服用它们来增强体魄。有以上三种方法,怪不得他能在死亡的追逐下活这么久”
唐泽明日香捂住了嘴巴,白着脸说道,
“怎么这样呕!可是如果半年前就是这样,那现实里的精灵王怎么样了,玛格丽特和椿伯他们到底”
费舍尔闻言脸色也越来越冷,他看向了上方的寝宫,一步一步地往那清冷的寝宫走去,从那寝宫之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一点极其虚弱的干咳声。
随着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费舍尔也愈发明晰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了,
“现实?桃公从一开始就骗了我们,建木宫内丢失的东西压根不是什么世界树泪滴,即使那东西那样宝贵,但在玛格丽特真正偷走的东西面前,那只能算得上是一件九牛一毛的陪卖品。
“玛格丽特真正偷走的东西是神明的造物,命运的织机】。怪不得他们要将消息掩藏得这样好,一件真神位格的物品流失出了树大陆,他们无论怎么样都必须要掩盖住真相”
费舍尔看着四周不断飘落而下的桃花,他的内心实际上焦躁不堪,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之中的所有人都落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陷阱,一个桃公设下的杀局,
“玛格丽特窃走了命运的织机,并将这段过去给抹除了,这对于精灵而言是一件绝对难以挽回的重罪,以桃公的神通广大,她虽然可能并不知道谁是那个内奸,但一定知道玛格丽特去了哪里。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抢回命运的织机,一定是因为玛格丽特用了什么方法与之保持了战略平衡,让这群大公无法动手而已。”
费舍尔无论怎么猜都觉得离谱,无论怎么算都不可能知道这一步,但他的步伐没有停下,他一路东张西望地看向四周,同时也往着精灵王的寝宫跑去,同时还要为身后两位好像断线一样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的两位同伴解释起了真相,
“所以从一开始遇见我们的时候,她就隐瞒了真相,她的确不知道真正的内奸是谁,但她应该的确知道玛格丽特去了哪里。而她真正要我们进入结界的原因只有三个,一是,看看能不能让我们找到真正的内奸,当然,如果没找到也无所谓,因为她更主要的目的是后面两个
“借助我们的手杀掉精灵王,还有,杀掉我们。”
唐泽明日香一下子愣在了原地,高中生的思维已经完全让她的大脑超载了,让她久久都没能理解此刻的状况,
“杀杀掉精灵王?!怎么可是我们连精灵王都没见到过,怎么杀掉”
费舍尔面无表情地走到了那漆黑的寝宫之前,看着那大殿之中唯独的一张巨大的床,以及那床上虽然在苟延残喘,但依旧阶位恐怖的一个干瘦人影。
费舍尔沉默片刻,随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马上就会见到他了,因为此刻,我们已经在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