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生病，我……”</P>

张婼黎一肚子火气憋不住了，吼道：“那你怎么不先给我发个消息？！”</P>

楠南被她这一吼生生卡住了喉咙，不再发声。</P>

张婼黎苦笑道：“蒋楠南你知不知道，我等到八点多的时候，已经有了想摔这些菜一走了之的念头了，还吃个毛线。”</P>

两人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P>

楠南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脑袋空荡荡的，忽听到张婼黎问：“你那个朋友的病，很严重么？”</P>

楠南看向对方。</P>

对方正恶狠狠地瞪自己：“严重到你需要死守在她身边么？是没有医生照看她吗？硬是得你陪吗？是不是我的存在可有可无？</P>

我做好了菜留着没吃，菜凉了，我隔着时间拿去热，凉了再热，像个傻逼一样坐在这里，别桌的人做完菜早吃完早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P>

楠南没法答话，只能愧疚难当地盯着那桌整齐的菜，红油牛杂，香煎肥牛，青椒牛肉……</P>

都是她最爱吃的菜，她却高兴不了。</P>

店铺老板放下菜刀，边用抹布擦手边道：“好了好了，先坐下吃饭吧，这么多好菜，因为闹架就不吃可太浪费了。”</P>

老板说着抽了椅子放在她们身后：“都坐吧都坐吧，两个孩子肯定都饿坏了吧？”</P>

万幸老板这般热情，楠南不然还要像个机器人一样站在那，不指令不会动。</P>

两人都坐了下来，楠南的确饿坏了，也只是小口小口地吃。</P>

但张婼黎不盛饭不夹菜，从桌下掏出一瓶啤酒，打开后往杯子里倒，咕咚咕咚下肚。</P>

楠南看不下去了：“这样对胃不好，你吃点菜。”</P>

“你不是忽略掉我了吗？”张婼黎道，“我做这些又关你屁事。”</P>

这话让楠南心中一堵，仿佛血液在那一刻凝住，流不动了。</P>

楠南别过脸：“……对不起。”</P>

她只知道说这个了。</P>

两人又沉默了一番，楠南夹了片肥牛送进嘴里时，那刺激的辛辣让她冒出泪花。</P>

这是加了多少辣椒啊？</P>

楠南再去夹那盘牛肉丝，一样的辣度……那红油牛杂汤就更不用说了。</P>

张婼黎方才热菜时已是自暴自弃，特地把每道菜都加了一个层次的辣度，连普通的煎肥牛也没放过。</P>

楠南这辈子没吃过这么辣的菜了，用了很多的餐巾纸洗鼻涕，还向老板要了两瓶降火饮料。</P>

见楠南辣成这副可怜样，张婼黎总算是消了点气，肯夹菜吃了。</P>

只吃几口，她就被辣得发呛。</P>

“咳咳……草……”张婼黎喝不下啤酒了，叫楠南给她倒一杯饮料来。</P>

吃饱后，楠南喝下第七杯饮料，还是觉得胃在烧着，整张嘴都是火辣辣地疼，眼泪怎么都擦不干。</P>

“今天是我不对，”楠南擦着眼角的泪，“但是……婼黎，如果是你，也应该会把自己的恋人放第一位吧？”</P>

张婼黎正在喝第四杯，听罢手上动作一顿，稍稍瞪大了眼看她，把杯子放下来：“……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