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只剩仇视，再无往昔旖旎缱绻的温柔，张玹胤心底传来一股闷闷的痛，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P>

张玹胤缓缓笑起，笑里满是自嘲，“爱与不爱都是殿下一句话，殿下如今心中只有陈择溟了吧？”</P>

元昭献垂眸，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本宫心里只有择溟。”</P>

张玹胤根本不信，他挑眉，“殿下这自欺欺人的本事实在是高，臣不管殿下心里还有几分旧情，但只要臣活一日，就绝不会让殿下从臣的身边离开！”</P>

元昭献猛然抬眸，张玹胤狐眸中的狠绝如此真实，一瞬间竟让她错觉他其实也是深爱她的。</P>

可他若真爱她，又怎会逼她到此种境地？</P>

元昭献垂下的手收紧，喉咙苦涩，说出的话淬了寒冰，“张玹胤，你别再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模样了，本宫觉得恶心。”</P>

张玹胤幽邃的眸光一刹那沉寂，恢复了他惯常的高冷与不近人情，“随殿下怎么想，臣是不会让殿下离开拱薇府半步的，殿下若当真放不下陈择溟，就乖乖在这里待着，殿下若是不安分，臣不能保证，不会对陈择溟出手。”</P>

言罢，张玹胤转身离开。</P>

元昭献面色瞬间一白，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回了床边，目之所及，凄冷一片。</P>

七寻斋里充满了过去的回忆，元昭献阖上眼眸，心生倦怠，她强忍着酸涩，不让自己落泪。她似乎从来没看懂张玹胤，他若真的对她毫无情意，就不会前来对她说这样一番话。</P>

可他的情意太廉价了，在江山社稷面前，无足轻重。她的恨也太微薄，不足以让她忍心将他完全从心底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