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丰道陵,是来捉鬼的。”
秦苏心中立马将此人降到与和尚同等档次,都是脑子不好那类,一个渡人、一个捉鬼,吃饱了撑的闲扯淡。
“鬼长何样?”
“不知,但公子可能知道,是否愿言说与小道?”道人摇头,却是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捉?”
“感应!”
“和尚,和尚,来,出来!”秦苏朝屋内方向高声喝道。
身后地藏和尚现身,秦苏侧身而站,和尚、道人由前后变成了一左一右,秦苏恰巧站在正中。
“呵,和尚,你快渡一下这个人。道士,你感应下这个和尚是不是鬼。”秦苏说罢,便着急去吃饭了,俩莫名奇妙的人。
“公子,再有三十余里就可进入梁境,今天是否继续赶路?”季尚轻声问道。
“季叔,你跟和尚一天走了三天的路,今儿你就好好歇歇吧!”
“对了,那道人何故能住驿站呐?”
“公子,你看。”
说着,老季从袖内掏出一物,却是卷起的布告,摊开来,了然。
告谕,蒙塬乱坟岗鬼气森森,已致多人疯癫甚至死亡,传言鬼怪作祟,如有奇人异士可平,重谢之。
“季叔,真的有鬼吗?”
“公子,子不语怪力乱神。”老季避而不谈,本就冰冷如铁的脸,更加紧绷。
“好吧。”秦苏止不住走神,回想自己幼年记得总隐约看见模糊的人影虚像,或娇小、或佝偻、或狰狞、或威猛,影影幢幢,却都直勾勾看着自己,眼中贪婪神色一览无余。
起初秦苏吓坏了,指着墙角、屋顶、床榻、井内嚎啕大哭,众人赶来却不解其意,三公子看到的许多人为何我们看不到。
后来也请了巫师驱鬼,也并无效用,二姐提出来换个地方住试试呢,5岁的秦苏便搬出了王宫,不知是换了地方的原因还是祖父留给自己的观想之术有用,此后却没再见到。
心中却耐不住好奇,想着再去问问那道人。
却见和尚正站在院中,说来也怪,秦苏第一次见和尚时,感觉舒服万分,此刻只觉些许亲近却并无原先的感觉了。
“公子,那是你灵慧魄已归。”秦苏并不明白,只当和尚胡说了。
“公子,衲子这便要告辞了。”
“和尚,你见过鬼吗?”
“无,眼中所见皆是生灵。”地藏摇头道。
“那你再多留两日,我们让那道士带我们看看啊?”
“不了,衲子并不好奇。公子,这是送你的。”
“什么?”秦苏看着比手掌略大的布帛。
“一本经文!”
“可是传下来的宝贝吗?”
“非也,衲子自己写的。”
“额,好吧。”秦苏伸出去的手立马停顿在原地。
“希望公子有空读一读,有益无害,尤其对身边人。”地藏肃穆道。
“季先生,保重!”秦苏觉得和尚说这话时,看向的却是自己。
长信君府邸。
“大公子,舒化传信讲三公子遇到一个和尚!”
“和尚?此刻身处何地?”秦牧也是疑惑,哪里冒出的和尚,那不是传说中的存在的教派吗。
“栎旸驿站!”
“什么?为何速度如此之快。是季大人带着秦苏赶路了?”
“不,是那和尚背着三公子走的,舒化并未跟得上季大人与和尚,今早才寻见。”
待黑衣离去,秦牧心道,风云变换果然将近,和尚,和尚!
秦王宫,秦王很是高兴,“龟翁,你看看,季传来的。”
“公子遇禅,久睡,醒,慧多矣。”
“嗯,只是老臣也不懂佛啊,但先王所言,已现端倪,大善。”
“不错,龟翁,你说梁,是不是也该动动筋骨了,第一大国,威风很久了。”
“咳咳,王,此事莫急于一时,三公子已成变数,由他搅动吧。”
“也好,只是,孤却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龟翁可有主意?”秦王点点头,又开口问道。
“等!”
“也只能于此了,只是,江湖入局,何意?”秦武见龟翁笑着摇头,也不再思量,心道做好本分事就好。
殿外嘈杂声起,猛然听得高喝,高音亮、中音稳。
“夯货,你出来,我三弟呢,他要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这丫头,生怕其他人听不见吧,戏多了、戏过了,龟翁,别走,你个老不死的,你不能剩孤自己在这啊,龟翁……”
“这老不死的,哎……,孤这,可真丢死个人了。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罗敷喜蚕桑,采桑城南隅。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秦王仰卧阶梯上,双脚抖动打着拍子,哼着小曲,不见丝毫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