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晃了晃脑袋说：“这就是你们成功人士，用你们成功的部分，来赚我们这样穷人的钱，不光如此，还要压榨我们的时间。”</P>

说着，他把一边的嘴角高高的撅起来，席勒没有在意他怪模怪样的表情，他给自己弄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又在自己的面前变出一堆篝火，杰克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伸出双手开始烤火。</P>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疯狂的迹象，相反的，他出神的盯着跳跃的火苗的时候，还展露出一丝哲人的气质，他缓缓开口说：</P>

“你知道吗？这个冬天我过得很不好，因为有太多人跟我一样在笑着。”</P>

“我凑过去，听他们在笑什么，他们说的话让我感觉到恶心。”</P>

“他们说，他们挣到了钱，买了房子，即将搬家，我想，好吧，好吧，你们都搬走吧，这群令我恶心的下水道的老鼠……”</P>

“他们也看不惯我，我知道，因为我曾经是他们当中最快乐的人，不论发生什么，我都笑着。”</P>

杰克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悲伤的表情，他说，“如果一个小丑不能是人群当中笑得最开心的那个，那他就不是一个好的小丑。”</P>

“一个差劲的小丑是没法把蝙蝠侠逗笑的，所以他才会离开这里，我在各处都找不到他……”</P>

杰克将自己的下颚向前顶，让下嘴唇带动上嘴唇一起向上撅着，同时喉结也在一上一下的颤动，像极了小孩大哭之前的预备动作。</P>

席勒伸出手说：“停，别哭。”</P>

“你先听我说完行不行？我不是正要给你带来蝙蝠的消息吗？你要是不想听，那我现在就走。”</P>

杰克从嘴里发出一个“噗”的气音，伸出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然后用期盼的表情看向席勒，火焰的火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让他的那双眼睛中带上孩童的纯真，显得闪闪发亮。</P>

“你应该知道，他去了大都会，在那里，他遇到了两个和他非常合拍的朋友，一个叫来克斯，一个叫克拉克。”</P>

“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他再在那待一会，会不会忘了他的老朋友杰克，不过我觉得，你也可以去跟他团聚，他不会介意的。”</P>

杰克期待的表情慢慢减弱下来，他撇了撇嘴，说：“你就要跟我说这个？”</P>

他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然后说：“我当然知道他去了哪里，也知道他在那干什么，但这一切太无聊了，”</P>

他晃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去参加一场无聊的宴会、发生无聊的凶杀桉、进行无聊的推理、在大都会那个无聊到极致的地方，和一群无聊的敌人打来打去……”</P>

“我去那干嘛？那有什么可玩的？难道你要让我把绑架普通人逼蝙蝠侠出来这一套再玩一遍吗？我都感觉到腻了。”</P>

“你也太挑剔了吧？”席勒捡起一根木柴，扔起钩扔进篝火里，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换一种说法……”</P>

“蝙蝠侠去了大都会，他遇到了两个疑似是他未来最佳挚友或者是最佳敌手的人。”</P>

“而现在，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还并不明朗，事情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取决于谁去推动这件事……”</P>

杰克的眼睛“曾”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他转头，直勾勾的看着席勒，席勒没看他，只是说：</P>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不去做这件事，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只想睡觉。”</P>

杰克忽然亢奋了起来，他咧开笑容的嘴角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使劲搓了一下手，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然后说：“我可以去扮演一个反派的角色，对不对？”</P>

“促进他们三人的友谊，然后等其中一个背叛蝙蝠侠的时候，我再去把他杀死，那样蝙蝠侠一定会感到很开心！”</P>

杰克沉浸在了自己幻想的世界当中，他眼神直直的盯着面前跳动的火堆，看到了无数美好的幻想。</P>

他看到，他住在了一座蝙蝠城堡当中，城堡周围有一座巨大的蝙蝠游乐园，蝙蝠侠在游乐园的花车上面色严肃的痛扁他，周围的人群发出欢呼和喝彩声，蝙蝠侠终于要笑了……终于……</P>

杰克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篝火中跳跃的火苗，火苗渐渐弱了下去，他赶忙拿起一根木柴添进去，要把蝙蝠留住，篝火越烧越旺，像白天一样明亮，蝙蝠侠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高大。</P>

就这样，杰克感觉到自己越飞越高、越飞越高……</P>

当然，他并没有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在大年夜冻死，而是一个激灵，从床上醒了过来。</P>

他露出了一个失落至极的表情，呆愣了一会，抓住自己的枕头疯狂的蹂躏着，嘴里发出低声的咒骂。</P>

忽然，他又僵住了，从床上翻身下来，踉踉跄跄的跑到了窗边。</P>

白茫茫的雪地将黎明的光线反射在他的脸上，在这种无比明亮的光线当中，他缓缓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充满憧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