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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顶笑出声来,忍不住一松劲,药丸已经滑过她的咽喉,融化在她体内。

苏毓这才松开手,撑起上半身,好整以暇地垂眸看着她:“又给我喂什么。”

小顶感觉脑袋有些发沉,一股又热又痒的感觉从心口往四周扩散,像是有很多细小的虫子在她身体里爬,药正在渐渐起效。

她有点生气,伸手推他,胳膊却使不上劲:“你明明……你故意骗我……”

声音柔软缠绵,像初春细雨,像月夜轻云,明明说着责怪的话,出口就成了撒娇。

苏毓又好气又好笑,这傻子还学会倒打一耙了。

小顶迷迷糊糊道:“……你怎么不上当?”

苏毓:“……”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缺心眼?

他没好气地揉了她两下,只觉触手烫得吓人。

“这是什么药?”

他本来以为她给他喂的是搜魂吐真一类的丹丸,此时才察觉不对劲。

小顶双眼发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嫣然一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顺着轮廓滑到他颈间,来回摩挲:“失智丹呀……师尊……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苏毓见她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揉了揉额角:“清心丹在哪里?”

说着便要坐起身去拿榻边的乾坤袋。

小顶把他拽回来,媚眼如丝,用指尖点着自己心口划了个小圈:“这里……”

苏毓庆幸自己刚服过清心丹,不然怕是要闹出人命。

他好不容易挣脱,拿到清心丹,让她张开嘴,把整瓶药丸倒了进去。

心口闷得慌,又似乎有点痒,她喃喃道地叫了声“师尊”。

苏毓:“怎么了?”

小顶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心里痒,挠不着……”

苏毓算是看出来了,她一定又往里下了不知多少好料,一瓶清心丹根本是杯水车薪,但这已是最后一瓶了。

衣衫早已凌乱不堪,他毫不费力地将雪白的里衣从她一侧肩头褪下,薄唇抿住她束发的白玉素簪一抽,长发流泻下来,散落在肩头和胸口,越发衬得她肌肤如雪,在夜明珠下莹莹发光。

他不敢细看,抬手一扬,夜明珠顿时熄灭,但还是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里漏进来,穿过薄如蝉翼的纱帐洒了一床。

他不经意地垂眸,看见她柔腻的肌肤随着呼吸起伏,像月下悄悄绽放的花,细小的汗珠沁出来,像凝在花瓣上的露珠。

陡然一阵狂风吹过,花瓣剧烈颤动,露珠滚落,水迹蜿蜒,一室春气馥郁。

小顶紧绷颤抖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有些喘不上气,她脑袋昏昏沉沉,但离失智还差些。

她甚至在百忙之中想起了天书中的一些片段,终于有点理解书里小顶为什么一会儿难受一会儿舒服了。

她一动不动地在师父怀里躺了一会儿,浑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就像被人抽走了骨头。

苏毓随手拿起自己的衣衫掖了掖她身上的汗,将她放回床上,拨开她被汗濡湿贴在脸侧的头发:“好些了么?”

小顶轻轻哼了一声。

……

第二天,小顶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过来,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师父不知去了哪里。

她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禁懊恼。

本来是要拿来对付师父的,谁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坐起身,抓了抓头发,又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腰,这才下了床,冲着两室之间的隔墙道:“师尊,你在吗?”

没人回答。

她心头一跳,便既跳下床,把外衣往身上胡乱一裹,连鞋都顾不上趿,赤着脚往门边跑。

就在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身白衣的男人提着食盒走过来。

小顶一头扑到他怀里,抱住他的腰:“你去哪里了?”

苏毓摸摸她的后脑勺:“见你睡得香,没吵醒你。”

小顶抬起脸,眼眶有点红:“我还以为你走了。”

苏毓揉了揉她的头顶:“能走到哪里去,别胡思乱想。”

“你到哪里都会带着我对吧?”

苏毓目光微动:“嗯。”

“你有事不能瞒着我。”

小顶又道。

“不会瞒着你。”

“你是不是要去打顾苍舒?”

苏毓微一迟疑,点点头:“是,我们先回九狱山,然后去魔域。”

小顶听他有问必答,心下稍安:“能带我一起去吗?

我天天在练剑,已经可以和大师姐拆上二三十招了,我的术法比剑法还好点。”

苏毓笑道:“萧姑娘真厉害。”

小顶眉毛一竖:“你不信?”

苏毓忙收了笑,把她按到怀里:“傻子。”

……

十日后,翼洲行至平洲境内。

这天半夜,小顶在睡梦中听见一阵金铃声,立马警觉地醒过来,只见房中只有一地月光,看不见苏毓的人影。

碧茶说得没错,男人的嘴是靠不住的。

幸好她早有准备,把十洲法会回程途中困住他们的“天罗地网”法阵炼了炼,补上破损的阵眼,在网上挂满了金铃,虽说困不住人,但只要师父离开翼舟,她立即就会知道。

小顶咬牙切齿地穿好衣裳,从乾坤袋里摸出个臂钏——这是当初从魔宫里搜刮来的隐身法器,她合着陆仁的头发一起炼了,前几天试过戴上臂钏,跟在师父身后大半日他都没注意到她。

她戴上臂钏,给大师姐留了张短笺,便御剑离开了翼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