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节 离府(三)(2 / 2)

遗梦似梦 墨齐真 1979 字 10个月前

“长辈想要让小辈尊敬,也得拿出做长辈的样子。像你们这样只会吸血和数落的长辈,我不觉得需要尊敬。”

雍静王瞪眼:“放肆,这种话也能说的出口,我看你是太惯着了,缺乏管教,赶紧出去。”

“如何说不出口,父亲想怎么管教我,不会也像对付哥哥一样打我一顿吧?”

雍静王只瞪着她不说话。

“哼,这里是雍静王府,我是皇上亲封的顺安郡主,别说什么祠堂了,就是在宫里也没见有人敢把我赶出去。要真论起来,这堂中的各位长辈们还得向本郡主行礼,要不是本郡主也不稀罕什么礼节,就冲刚才的几句便能治各位长辈一个不敬之罪。”

几位长辈交头接耳一番,为首的说道:“哼,真是头一回听说拿身份压长辈的。”声音倒是小了许多。

见众人没有再多话的,月晴在雍静王旁边的位置。“采儿,把我的座位放好。”

采儿上前把座位搬到了雍静王的下首。

月晴坐了下来:“好了,大家继续。刚才不是说要割肉断骨吗?割谁的肉,断谁的骨?”

几位长辈见状,一时不知道该说她坐的不是地方,还是该说她管的太宽。

月晴见众人不说话,接着说道:“怎么都不敢说了,刚才不都是义正严词的教训我哥吗?”

“你个小女娃懂什么?常玉啸今日在朝堂之上公然抗命,你可知道这是大不敬之罪。”

月晴看着说话的那位长辈:“抗命,对皇上吗?皇上都没都追究,各位长辈们在这里追究什么,代皇上追究吗?当时我也在场,我哥之所以抗命,是因为要报山庄的恩德。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山庄教了他一身的本事,身为山庄常氏的母亲养育了他这么多年,他如果反投黎国做官,才会被称为忘恩负义。”

二叔公粗着脖子道:“你这丫头,岂可如此说话,皇上是没治他的罪,那是因为皇上仁慈,不代表这事就没有后果了,他这一抗命,雍静王府的荣誉受到了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我们雍家在京城跟着受到了牵连,连抬头做人都难,你个丫头什么都不懂还在这里信口雌黄。”

月晴笑道:“哼,雍静王府的荣誉?雍静王府的荣誉是怎么来的大家心里没数吗?请问二叔公,雍静王府有什么功劳,能让皇上一再封赏,一路封到了王侯的爵位。”

二叔公眨眨眼不说话了。

月晴看了一眼雍静王,接着说道:“雍静王府光鲜亮丽时,雍家上上下下都跟着飞升。享受着天下掉下来的荣华富贵,现在雍静王府被人指点了,便到这里来充当卫道者。

众位长辈的嘴脸还真是让人厌恶,你们真的是作为长辈来这里的吗?如果真的是我们亲人,就应该护着自己人,而不是被别人利用,让人牵着鼻子走。害怕外人说道,便来伤害我们雍静王府的人,让外面的人看笑话,你们还真是好长辈呀。”

二叔公道:“你,你休要说那么多歪理。”

“不说歪理也可以,既然我哥是因为山庄的原因抗旨,那就由我们来自山庄的人来背锅,各位长辈直接把我们娘三个逐出家门便可。”

雍静王皱眉:“玉卿在胡说什么,也学你哥动不动就逐出家门,你可有为雍静王府想过。”

月晴冷笑:“把我们娘三个逐出家门会对雍静王府有影响吗?我们兄妹两个都犯了这忤逆犯上的罪名,被逐出家门也是应当的吧。母亲没有教养好我们兄妹俩,被扫地出门也很正常。父亲又刚好可以大义灭亲来彰显雍静王府的忠君爱国,到时候外面的人都会说雍静王府家风严明。对于雍静王府是多好的事情,父亲觉得有什么不好吗?”

雍静王转过头不说话。

月晴对几位长辈道:“各位长辈觉得呢?”

一位长辈道:“玉卿丫头这话怎么说的,你们娘两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要逐出家门。”

月晴道:“怎么没有犯错,我认同我哥哥的观点,不也一样同属忤逆之罪。”

二叔公道:“我们今天说的是常玉啸的事情,你不要牵扯这么多。”

月晴哼笑:“你们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的很。好,就说常玉啸的事情,我看这家法也执行了,该打的也打了,我哥也跪了这么长时间了。各位长辈还觉得不够重,还想割肉断骨吗?”

二叔公道:“不是我们心狠,是常玉啸自请逐出家门,他从小受雍静王府恩惠,没有报答便想离开,本就该当如此。”

月晴看了一眼父亲,“爹爹,我哥小时候流落在外时,是你要收养他的吗?”

雍静王道:“你这是什么话,当然是。否则他如何能雍家的门。”

“可我听说我哥是被我娘亲看到,收养回家的。”

二叔公道:“不管是你娘亲决定收养,还是你爹爹决定收养。他都进了雍家的门。”

“二叔公错了,这两者可大不一样,首先我母亲的生活用度,大部分来自山庄和宫里,就算没有雍静王府,哦当时还没有雍静王府,应该是侯府,就算没有侯府,我母亲也养的起我哥。

第二,如果我娘亲不开口收养我哥,父亲并不会管那个孩子。所以在收养这一块,我娘亲才是哥哥真正的恩人,父亲只是连带。

第三,我哥从小就被送到山庄教养,不管是文是武,一身所学都是山庄教养出来的。如果只是在侯府,雍静王府能给我哥多少资源来教养他。况且他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小了,就算没有人照顾也能自己顾着自己。还有,我听说我哥并没有进族谱,他姓常,与我母亲同姓。

二叔公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吗?”

二叔公语噎:“简直胡言乱语。”

月晴冷哼了一声。

常玉啸道:“玉卿,就算只有一天父子情宜,那也是父亲的恩德,切不可如此言语,伤了父亲的心。父亲,玉啸从来没有忘记过您的恩情,只是山庄与黎国之间,儿子选择了山庄,只求父亲成全,把我逐出家门。至于家规中的割肉断骨,玉啸受得起只盼父亲成全。”

月晴愣住,心中气道:我在帮你说话,你倒好,自己扯自己后腿。

“不行,我觉得不需要,父亲您只是因着母亲的关系才做了我哥名义上的义父而已,可是哥哥这些年对您也敬爱有加,把您作为自己的父亲来敬重。

父亲您要是真的爱护他,会只想着利用他如今的成就吗?如果真的把他当做儿子就该护着他,在外人指责他背信弃义时帮他说话才对。

现在我哥要自请出门,为什么要执行什么家规,本来就不是什么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