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观云能叫出妖鬼，陆青斐不相信他不知道刘启生在养小鬼。</P>

刘观云拧紧眉头，脑海有根弦紧绷着就快要断了。</P>

刘启生是他亲弟弟。</P>

两人从小在道观学习玄门技法，弟弟的天赋比哥哥高。</P>

刘启生原以为继承正元道观的人会是自己。</P>

然而，却被告知正元道观的继承人是哥哥。</P>

刘启生不明白自己哪方面做得不好，明明他的天赋比哥哥高。</P>

不甘心的他离开道观，走了歪门邪道。</P>

柳家真假千金是刘启生入世第一磨。</P>

那日，柳真颜请刘启生到柳家。</P>

他听到柳以恩的心声，两人谈拢，他替她换命，她保他富贵。</P>

至于为何能听到柳以恩的心声，以及柳以恩为何指定跟奚韵换命，刘启生并不多虑。</P>

他只知道他们是利益共同体。</P>

刘启生入世后，发现上流社会富贵迷人眼，他喜欢听有钱有势人的阿谀奉承，并享受着一切。</P>

他沉迷于养小鬼，会用小鬼替人做见不得人的事情。</P>

刘观云沉思片刻，声音微哑说：“启生用邪术替换两个女孩的命运，这点确实是他做得不对。”</P>

他悔恨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初若是把道观给他，他就不会误入歧途了！”</P>

闻言，陆青斐嗤笑道：“刘天师，您替人算风水看命格，心如明镜，怎么到弟弟这就跟瞎了一样。”</P>

刘观云被小辈训斥，也没有生气。</P>

因为她说得确实没错。</P>

当初不给刘启生继承道观，是因为刘启生心思不正。</P>

无论给多少个选择，不正就是不正。</P>

凌晋是，刘启生也是。</P>

无关年龄，无关背景。</P>

刘观云陷入了沉默。</P>

“上回您借了我符纸。”</P>

陆青斐抬了下眼皮，微微笑看他，目光却不容拒绝，“我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这次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留他一条命。”</P>

刘观云胸腔沉闷。</P>

奚韵和柳以恩换命，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却没有想过去阻止。</P>

任由刘启生设局，让柳家人收养奚韵，让她被柳家人欺辱，让她承受不属于她的苦难。</P>

柳家真假千金事件出来后，他也曾找过奚韵，卜卦无果，便以为她已经被诅咒折磨死。</P>

那时候他想的是什么？</P>

是奚韵死了，就不会有人发现弟弟所做的恶事。</P>

刘启生过上他梦寐以求的生活。</P>

他这个做哥哥的任务也就完成了。</P>

刘观云思绪紊乱，等陆青斐起步走远，他才回过神来。</P>

刘观云跟陆青斐谈完后，变得郁郁寡欢，估计是被气自闭了。</P>

徐逢挠了挠头，犹豫道：“师父，要不你打我出口气？”</P>

幡然醒悟后，刘观云抬起皱巴眼皮看大聪明徒弟。</P>

也许是时候让位了。</P>

新时代的年轻人不比他们老顽固差。</P>

新一辈有新一辈的道与路。</P>

至于结果如何，是好还是坏。</P>

他们有魄力去做，自然也有能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