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杜奕衡便跟林子轩一同回来了。
太子的折子也刚好写完,见到二人回来,也没闲话,直接将折子交给杜奕衡:“事情子轩只怕已经跟你说过些了,这是孤写好的折子,你现在立刻下山带去给你祖父,再跟他说一下陆家的事,其余的……他看过折子自然知道该怎么跟皇上回话,快去吧。”
“是,殿下。”杜奕衡确实已经从林子轩那里知道出了什么事,也知道了太子等人的担忧,于是也不多话,立即接过折子便跑了。
另一头。
林氏听说陆铮也要回去,想了想,便释怀了。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看来他们始终是一家子,陆家大房相比二房本就是“弱势”一派,若陆铭死了陆铮再不出现料理,还不知外人要传成什么样呢!
再者说,陆铮的担心也不是危言耸听。
她也极担心魏老太君的身子。
若魏老太君真就这么去了,那陆铮和安笙的亲事,可就不好说了。
不是没有热孝里成亲的,但总归不好听,且就算成了亲也至少一年不能同房,那还不如直接守孝三年呢!
林氏这边行色匆匆地要下山,一干命妇都看在眼里,有相熟的关系亲近的,诸如她大嫂林大学士夫人,或者她的手帕交文国公夫人谢氏,和杜御史夫人许氏见状纷纷来问出了什么事。
林氏倒也没想瞒着。
主要这种事怎么瞒得住?
因而便照实说了。
她原本也想自己应该哭一哭的,但她实在是哭不出来。
让她为屡次想要害死儿子的仇人哭丧,她实在做不到!
既做不到,与其就不做,只管做出副哀容来就得了。
陆家大少爷病殁的消息一出,众人无不惊诧莫名。
林氏扫见有几道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暗暗咬牙。
随即拿起帕子压了压眼角,装作擦那本不存在的泪,然后又跟大嫂她们说:“这孩子从他母亲......唉,造孽啊,大人的事,怎么就让孩子来受这个苦果呢......这些年,我们延医问药,不知想了多少法子,才将他的身子调养的稍有些起色,可谁想到,唉......”
林氏没哭出来,语气倒是带着哭音。
这么一来,周围那些怀疑的目光也就差不多都收回去了。
众人一想林氏这些年为陆铭做的,还真么没办法亏心说人家故意亏待这个侄子。
甭管人家是做戏还是真情,至少人家做的真叫人没法挑出错来。
可以说这么些年来,林氏为陆铭做的,跟亲儿子比也不差什么了。
要是这样还有人故意说林氏的不是,那可真就有点儿过分了。
当然也还是有坚持己见觉得林氏一切不过在做戏的,但这种说法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那是断断不行的,没的叫大家伙的唾沫星子淹死她!
林氏的大嫂柳氏哪能不知道陆家那点儿糟心事,见林氏这样说,立即领会她的用意,因顺着话头劝道:“唉,这种事也不是咱们能左右的,你说普云大师难道不是天下第一大善人么,可不也逃脱不了这一步......这种事,总是躲不掉的,你可不能伤心太过,你要是倒下了,你们家那一大摊子,可谁来料理呢?你就算不顾念自己,也顾着些老太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