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去,你需要休息。”陆铮沉声道,眼中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安笙看了他一眼,随即又敛下双睫,“我没事。”
“你有事!”陆铮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多糟糕......”
安笙抿了抿唇,半晌才道:“总归不会比师父更糟糕了。”
陆铮听到这话,想说的所有话便都说不来了。
良久之后,他才颓然叹了口气,说:“我陪你去。”
安笙听到他这话,眼眶迅速湿了下来,“......多谢你......”
“别跟我道谢,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我知道你着急,可你总也要顾念着自己一些,若大师知道你为他如此,岂能安心?”
安笙张了张口,没说话。
片刻后,才听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我知道了......”
立足恒听到她语气里的哭腔,心犹如被人拿重锤击打一样,疼痛难当。
但他却不能像安笙一样,哭出来,那安笙就真的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所以,他只是暗暗叹了一声,便扶着安笙下了地,“走吧,我陪你一起过去。”
弘济寺的藏经阁是不对外人开放的,但安笙和陆铮却好像有什么特权一样,进出这里,并没有遇到阻拦。
藏经阁很大,多数收录的都是些经书,但也有不少医药典籍,安笙的目标,正是这里。
这些书,她从前看过一些,但大部分的,都没看过,如果在平日里,她一定会高兴自己有生之年居然有幸得见这么多珍藏典籍,可如今,她却只恨自己不能再看得快一些,最好将这些书都吃到肚子里去,然后快速找到治疗普云大师的办法。
但可惜的是,她再一次失望了。
不过,这种情绪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次数多了,她似乎也平静了,在依旧没有收获的时候,也只是一脸平静地跟陆铮一起离开。
转眼,又是四五日光景过去,普云大师的情况越来越不好。
从原先只昏睡几个时辰,逐渐演变成了每日大半时间都在昏睡。
他睡着的时候越多,安笙就越害怕。
她怕有一天自己过来,就再也叫不醒师傅。
而与此同时,山下陆家,居然也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陆家大少爷陆铭,不知何故,病情突然间就加重了。
明明他前几日还去给老太君魏氏请过安,才不弱两日工夫,人居然就又病的起不来床了。
起先护国公夫人林氏还认为陆铭是故技重施,又在装病,结果请了褚思仁来一看才知道,陆铭是真的病重了。
林氏对此很不解。
明明前两日看到陆铭的是偶,这人脸色遂苍白了些,却也不像是将死之像啊?
护国公府上下对此都很是不解,只有陆铭的贴身丫鬟宛筠,隐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却并不敢将这件事跟魏氏和林氏实话实说。
她甚至害怕别人发现什么端倪,所以这几日过得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一般,也不知在防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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