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小姐放心,苏远亲自在外面接应,会在城门关闭之前,直接将袭香送走的。”
安笙嗯了一声,道:“你们做事,我自然放心。”
郑妈妈看了看安笙,见安笙虽面色淡淡,眼底却有一抹哀色,便知道王妈妈的死到底还是叫安笙心里有些难过了。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安笙,便想着说点儿别的事叫安笙转移转移注意力,因而便道:“半个时辰前,徐嬷嬷带着一碗药去了听雪堂,要是奴婢猜的不错的话,最迟今儿半夜里,大夫人怕就要得急病而死了。”
徐氏做事不肯落人话柄,既说了要让方氏得急病而死,那便要力求让方氏看起来就是急病而死的样子,所以,徐嬷嬷给方氏灌了药,却不是即刻要命的毒药,而是慢性药,方氏只怕还要受一阵子折磨呢。
安笙听乐郑妈妈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怀念”,“老夫人的手段,历来如此,听雪堂那边可还有别的消息传来?”
郑妈妈听安笙这样问,便有些犹豫,安笙见她如此,便知道怕是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遂道:“说吧,什么也不要紧。”
“方才袭香那边传出话来,说大夫人,要见您。”
“她还有脸见小姐!”安笙还没说话呢,青葙倒是不干了。
郑妈妈不赞同地朝青葙使了个眼色,青葙明白郑妈妈的意思,这才收起满面的气愤,闭上了嘴巴。
这时候,就听安笙道:“她要见我?呵,她见我做什么?”
郑妈妈想了想方氏可能想要见安笙的原因,答说:“兴许,是有什么话想要问小姐吧,她疯疯癫癫的,看人都不清楚了,要不,奴婢回了袭香,您就别去了吧,没的染上晦气。”
可出乎郑妈妈预料的是,安笙却说:“不,我去见她,给袭香回话,就说再晚些时候我再过去,让她看着点儿方氏。”
郑妈妈虽有些惊讶安笙的决定,但还是颔首应了声是。
安笙便挥手让郑妈妈先去忙了。
郑妈妈走后,青葙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安笙,“小姐,您为什么答应去见她啊,她都,都要,要那什么了,您何必还无见她呢,她哪能有什么好话啊?”
安笙闻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还有些旧怨未了,该去了结了。”
青葙不懂还有什么旧怨未了,但是见安笙面色不太好,也就忍着没有再问。
一个时辰后,申时刚至,天色已经擦黑,安笙带着青葙和郑妈妈,去了听雪堂。
安笙这里一动身去听雪堂,徐氏那里便得到消息了,不过,徐氏却没有叫人去阻止,只说了句“随她去吧”,就完了。
下晌的时候,起了风,天边聚起大朵的乌云,一早的晴朗天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安笙主仆三人轻装简行来到了听雪堂,方妈妈一见到安笙,眼睛便是一瞪,刚要说什么,但似乎想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敢说,只敷衍地朝安笙行礼一礼。
安笙没理会她,叫郑妈妈在外面守着,自己带着青葙进了方氏的房间。
方妈妈见状,似乎有意要拦,但郑妈妈一个眼神,就吓得她缩回了脖子,低下头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