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等见到徐氏来了,忙都福身见礼。
徐氏朝她们摆摆手,叫了起,问说:“我听说二小姐忽然叫了大夫,怎么回事?”
青葙身为安笙的贴身丫鬟,对安笙的情况自然应该是最了解的,于是,便答说:“回老夫人的话,具体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方才小姐睡得好好地,忽然就醒了,喊着腹痛,接着,接着就接连跑了几趟净房,还险些吐了,奴婢吓坏了,忙去叫人唤郑妈妈过来,郑妈妈就去找了府医,府医才来,您就到了,至于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徐氏刚要骂说,你身为你们家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到底怎么了居然不知道,可是一想到顾凝薇做的事情,这话就没骂出来。
如今,也只能等着看府医怎么说了。
很快,府医便收回了手,徐氏见状忙问:“张大夫,怎么样?”
府医对徐氏拱了拱手,答说:“回老夫人,若是张某看得没错的话,二小姐这应该是误食了什么泻寒之物,所以,才导致腹痛难忍,从二小姐的脉象来看,有些像是误食了巴豆一类的药物所致。”
“巴豆?!”府医话音刚落,青葙便惊道,“小姐怎么会吃巴豆呢?这不可能啊!”
徐氏被她这一嗓子喊得,眼皮顿时狠狠一跳,不由斥道:“喊什么,有没有规矩了!”
青葙被斥责了,顿时吓得缩紧了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府医倒是挺好的脾气,对于青葙可能是在质疑他的判断的话也没见生气,而是好声好气地问:“敢问这位姑娘,二小姐晚膳都吃了些什么?”
青葙听府医这么问,便去看徐氏,徐氏只好皱着眉头道:“看我做什么,张大夫问,你只管答你的。”
青葙福身应了声是,然后,便将安笙晚膳吃的东西如数说了一遍。
当听到菰笋干的时候,张大夫眉心微微动了动,好似有些奇怪。
正想说话呢,就听青葙忽地又道:“对了,小姐还喝了一碗鸡汤,是大小姐特地送来给小姐的,小姐喝了极是喜欢,很感念大小姐惦记她呢。”
徐氏一听到这话,不由地有些不自然,敛了眉目,不再看青葙了。
这时候,又听张大夫道:“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徐氏心道这张大夫怎么一惊一乍的,有话不会一气儿说完么!
心里虽这样想,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张大夫,你说什么对了?”
张大夫忙回说:“方才张某替二小姐诊脉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现在才明白,原来,二小姐晚膳还曾吃过菰笋干。”
“菰笋干怎么了?”徐氏不解。
张大夫解释说:“老夫人只怕有所不知,《药对》中有云,巴豆畏芦笋、菰笋、酱鼓、冷水,得火良,与牵牛相反。也就是说,巴豆这种药,与以上我说的那些东西是相克的,我通过二小姐的脉象和症状,判断二小姐许是误食了巴豆才会腹痛难忍,而二小姐晚膳又吃了菰笋干,无形中中和了一些药性,但奈何一则这干的菰笋效用不太大,二则二小姐身体亏虚,体寒有弱症,所以,这巴豆的药性到底还是占了上风,发作了。”
如果徐氏事先不曾知道顾凝薇做了什么,或许对张大夫这番话依旧会很不解,但是,在知道顾凝薇做了什么以后,徐氏却是明白了。
她也终于知道,为何安笙喝了加了巴豆的鸡汤,却直到现在才有反应,原来,却是因为那个什么该死的菰笋干!
难道,真是天意不叫安笙去参加明日的宫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