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了,安笙还窝在床上,懒懒地喝着一碗红糖鸡蛋水。
紫竹来报,说护国公夫人林氏和世子陆铮来看望她的时候,她还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去请夫人和世子,跟夫人和世子说,等我片刻,青葙,快伺候我穿衣梳洗。”
紫竹和青葙纷纷应下,然后便开始忙活起来。
安笙放下喝了一半的红糖鸡蛋水,赶紧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梳头。
好在青葙动作快,她也不是喜好奢靡的性子,所以一刻钟左右,便拾掇好了。
刚收拾好自己,便听到紫竹报说,林氏和陆铮到了,安笙赶紧带着青葙迎出去。
因为来了月事的缘故,她这两日脸色都不怎么好,没有多少血色,看着倒真像是病了似的。
徐氏和方氏并没有陪着林氏和陆铮过来,所以林氏一进门,便拉着了安笙,不叫她拘礼。
安笙将林氏和陆铮请到内堂坐下,又吩咐青葙去泡些好茶。
林氏拉着安笙坐在=矮榻上,陆铮坐在对面旁边的玫瑰椅上,母子一齐看着安笙。
“你这孩子,既是不舒服,怎么不叫人给我个信儿呢,瞧这小脸白的,是不是受了寒啊,瞧过大夫没有,大夫怎么说,可吃了药了?”林氏一叠声地问道,眼里一片疼惜。
她原本是听陆铮说,以为安笙家里有事,不便出门,所以要装病,便没急着过来看望安笙,哪成想,安笙不是装病,是真病了,要早知道这样,她早就过来了。
思及此,林氏不由又埋怨陆铮,“都是你,跟我说安笙没事没事,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你这心也实在太粗了,这可怎么行呢。”
陆铮方才一进门,见安笙脸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早就后悔了,如今听得林氏埋怨,也没有提自己分辨的心思,只眼含沉痛道:“是我的疏忽,母亲责骂的极是。”
这事确实是他的疏忽,他本以为安笙只是按照跟他商量好的那样在装病,哪里会想到,是真病了。
都怪他,若是早些来看安笙,就不会一直不知道她真病了。
安笙见林氏和陆铮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明是误会了,于是忙解释道:“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生病,您可千万别怪世子,此事与世子绝无半分关系。”
可不是与陆铮没有关系么,她如今这副样子,确实不是病了呀。
可是,当着陆铮的面,她总不能跟林氏说,她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是因为月事来了的缘故吧......
想到自己脸色不好的原因,安笙不由有些尴尬。
林氏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只以为她在替陆铮开脱,于是说:“你别替他说话,你看看你这小脸白的,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若是真没事,何故脸色会差成这样,这分明就是......”
林氏说到一半,见安笙面露尴尬,心中忽然一动,好似明白了什么,顿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