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今日举动确实奇怪,不过,依安笙看来,她今日过来,却未必出自本意,或许,是跟徐氏有些关系,因而,她才会叫郑妈妈去松鹤堂打探情况的。
听雪堂。
方氏送走了林氏和陆铮,便匆匆回了听雪堂。
一回去,就叫人关了房门,只带了方妈妈和袭香进了自己的卧房。
方氏看着方妈妈,问道:“怎么样,老夫人那头怎么说?”
方妈妈闻言,忙福身回说:“老夫人说了,叫夫人莫急,她迟早会给夫人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谁知方氏听了这话,脸色反而更加难看,她恨恨地拍了下桌几,咬牙道:“这个老虔婆,惯会拿些话来搪塞我,叫我做事的时候答应的倒痛快,转脸儿便不认人了!”
方妈妈见方氏动怒,忙劝说:“夫人息怒,小心气坏了自己身子,这件事本就得徐徐图之,切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是关乎咱们大小姐一辈子的大事啊。”
方氏听了方妈妈的话,微微吸了口气,脸色虽仍旧不好看,但到底缓和了一些,“我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可是,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我怎么能不着急呢,若不是我没有办法,又怎么会去求那个老虔婆!”
“夫人既知是为了大小姐,便暂且忍忍吧,只要那件事成了,大小姐的后半辈子便可高枕无忧了,您便也能放心了不是。”方妈妈一面小心翼翼的劝着,一面替方氏斟了杯茶,放到了方氏手边。
方氏确实有些口渴了,见此便将茶水端起来喝了。
一杯香茶入了喉,方氏心里的郁气也散了些,扫着方妈妈的目光里有着满意,“还是妈妈懂我的心。”
方妈妈被方氏夸了,顿时小意笑了,“夫人谬赞,都是夫人不嫌弃奴婢笨口拙舌罢了。”
方氏闻言,也笑了一声,然后放下茶杯,有又方妈妈道:“我这里还有件事,要让妈妈帮我去做。”
“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奴婢,奴婢一定竭尽所能替您办好了。”方妈妈忙说。
方氏轻声笑了起来,眉眼舒展着带着一股自得,“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罢,便朝方妈妈勾了下手指。
方妈妈见状,哪有不明白的,忙上前附耳过去。
方氏在方妈妈耳边说了几句话,只见方妈妈脸色顿时就变了,方才因为得了方氏夸赞而聚在脸上的得意霎时间退了个干干净净,只余下震惊,还有一丝害怕。
怎么能不害怕呢?方氏竟叫她做那样的事!
方氏说完之后,见方妈妈一脸害怕,便道:“怎么,妈妈害怕了,方才不是还说要为我竭尽所能?”
方妈妈听出方氏语气变了,吓得垂首答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夫人放心,奴婢定会照夫人吩咐去做的。”
方氏听了这话,眉眼又再次舒展开来,她拉过方妈妈手,轻轻拍了拍,言语间带着亲厚,“这就对了,我如今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妈妈了,这件事太重要,交给别人我可不放心,还是要妈妈替我去做才好。”
方氏说的轻巧,方妈妈的心却沉甸甸的,但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恭声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