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诊完了脉,留下了药方,便离开了。
魏氏谢过太医,命人好生相送。
太医一走,魏氏脸色立即就沉了下来。
江妈妈和芳翠一见魏氏脸色变了,都吓得不敢抬头。
魏氏见她二人这般反应,双眼便微微眯了一下,然后,指着芳翠厉声喝道:“芳翠,你说,大夫人这病,到底是怎么得的!”
芳翠被郑氏一吓,立即就慌了神,跪下磕头求道:“老太君恕罪,老太君恕罪。”
江妈妈见状不好,便想替芳翠回答。
谁知,才弯了膝盖,便被魏氏喝止了,“我没问你,你少说话,待会儿自有你说的时候!”
江妈妈一听,身子就僵住了,当下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蹲在那里,好不尴尬。
魏氏当然不会管江妈妈怎么想,接着又问芳翠,到底怎么回事。
芳翠心里慌得不行,哪敢回答怎么回事,一时间恨不得自己就此晕过去算了。
魏氏一看芳翠这般反应,便猜测有问题。
正在这时,郑氏忽然醒过来了。
郑氏一醒,众人忙都去看她。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郑氏刚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有点儿发懵,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问过来,又有女儿断断续续地哭诉,郑氏也就大概明白了。
既明白了,自然是不能让魏氏再为难芳翠的。
故而,郑氏便自行解释道:“母亲勿怪,是我下了命令,不许她们跟你乱说的。”
魏氏闻言,甚是不赞同,“你都病成这样了,如何还叫她们瞒着我呢!”
郑氏病了一场,脸色难看得厉害。
她躺在床上,神容憔悴,纵然魏氏此时心中有所不喜,也不忍心过于苛责了。
“你说你这是......”魏氏说着,便拿起帕子压了压眼角。
郑氏这才转过头来,面向魏氏,声调哀戚地道:“非是媳妇想要瞒着娘您,实在是,实在是......”
她欲言又止,满面凄然,明显是有话要说,但却又顾忌着什么。
魏氏一看,这还了得,怎么在自己家里,还有话不敢说了?
于是就道:“你有什么事不能对我说呢,这府里,你又有什么顾忌呢?”
郑氏这些年,不说在护国公府横着走,也差不多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叫她顾忌成这个样子?
郑氏闻言,张了张口,唇角抖了抖,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哭道:“非是媳妇不愿跟娘说,实在是,实在是媳妇昨夜梦到了鸿武,夜不安眠,这才,病了啊......”
郑氏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自己守着一双儿女到如今,府里人提起这个,都十分同情。
魏氏尤甚。
不光同情,魏氏还心疼。
所以这些年,她对郑氏所作所为,常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不算什么大的事情,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