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二节 波状攻击(1 / 2)

“鲍勃,我叫鲍……”

他被吓坏了,不顾一切发出高亢的凄厉尖叫只为了让囚牛听懂,后半句话却被站在旁边的巨人骑兵当场打断————狠狠一脚踢中他的脸颊,那边牙齿碎裂,割裂了舌头。

“用不着那么大声,我有耳朵。”囚牛蹲下身子,伸手抓住歪倒在地的斥候头发,冷笑着说:“小点儿声,否则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鲍勃强忍剧痛随着囚牛的动作仰起头,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痛苦惊恐的眼睛里释放出仇恨,还有隐隐的鄙夷,但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屈从。

“不相信是吗?”囚牛看穿了白人斥候的内心想法,也不解释,只是脸上仍然挂着令人猜不透的笑。他侧过生,吩咐站在对面的那名骑兵,冲着鲍勃努了下嘴:“把他的左手给我剁了。”

鲍勃是个聪明人,而且反应很快。他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囚牛的想法,身体如泥鳅般疯狂扭动着,带血的口中发出恐惧到极点的含糊低语。

“我相信,我明白了,我懂你的意思……我说,我什么都说。”

剁掉左手还有右手,通过书写一样可以进行交流。囚牛没有撒谎,也绝不是恐吓,他的确有充足理由割掉鲍勃的舌头。

“很好,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囚牛的英文来自天浩亲自传授。他满意地看着已经服从的白人斥候:“鲍勃……嗯,就是这个名字。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包括你们的将军、人数、物资、下一步计划……记住,不要有任何遗漏。”

说着,囚牛转身朝着另一名被抓住的白人斥候那边看了一眼:“你们得分开审讯。我会把你们各自说的情况对照印证。如果谁撒谎……呵呵……”

后面的话他没说,也没有说的必要。

……

弗拉马尔没有留在原地等待消息。派出斥候的同时,大军也开始往西面移动。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巨人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寒冷的天气有助于头脑保持清醒和冷静,弗拉马尔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居留点,不管那是不是所谓的“学抓城”。只要有足够的房屋,有燃料和食物,他就有信心率领这支军队撑下去。

多达五十万人的大规模行军并不简单。弗拉马尔知道很多士兵对今天早餐感到不满,大量反感的声音充斥了整个营地。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并不重要,督战队一口气杀了几十个带头闹事的家伙,再强烈的反对也能压下去。

公爵特意吩咐“不要枪毙他们”,而是命令行刑队用斧子和刀剑。后勤供应彻底中断,弹药就变得很珍贵,能省则省。

下午,一队惊慌失措的斥候带回了坏消息:正前方,也就是通往“学抓城”方向的正西面,出现了数以万计的巨人军队。

随即返回的另一名斥候也传来消息:北面同样发现了巨人军队。从目前掌握的态势来看,双方应该是想要把维京大军堵在这里,以合围的方式一口吃掉。

弗拉马尔没有犹豫,立刻下令全军就地防御,挖开土层建造工事。

两小时后,西面传来“隆隆”的炮声。

……

威力十足的炮弹在简易工事上炸开,强劲的气浪以落点为中心朝着四面扩散开来。守卫者连惨叫都无法发出就被撕裂成碎片,熟悉且令人恐惧的硝烟味再次弥漫了整个战场。

弗拉马尔发出最强硬的命令:“进攻!”

他现在已经不考虑粮食和燃料,也不再去想与攻城战有关的任何问题。对面的巨人军队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出现再次印证了弗拉马尔昨天的猜测————巨人军队有着一整套超越自己认知的高速联络方手段,否则他们的军队绝不可能在昨天大规模炮击后,仅过了一天一夜就从正西方向出现,就连北面也被封锁。

退却是不可能的。南面是无法翻越的险峻山岭,如果掉头向东前往江边,会遭到正在河面上游弋的巨人舰队猛烈炮击。

弗拉马尔抓紧时间召开了战前会议,他没有隐瞒,而是把目前掌握的情况向所有参会者和盘托出。然后一再叮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些事情传到到每一个士兵。让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该做些什么。

弗拉马尔不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但他明白士兵在绝境下往往会爆发出令人惊叹的战斗力。

只有悍不畏死的进攻才能冲破巨人防线,进而获得一线生机。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

对面,是元凯统领的龙族第二军团。

比起以前在磐石寨的时候,元凯整个人变化很大。削瘦的脸棱角分明,小麦色的皮肤略显粗糙,深黑色的眼睛使他看上去略显温和,但这仅限于对自己的族人。

“白人上来了。”

元凯站的位置很高,几乎将整个战场收入眼底。虽然是第一次指挥这种大规模战役,在北方历练了很久的他却没有怯场,发号施令中气十足,充满了威严。

“开炮!”随着他一声令下,副官转身对不远处的木制塔楼做了个手势。手持红黑色信号旗的传令兵站在狭窄去足够高的木栏中间,挥舞旗帜,指向正前方。

多达两百门的炮群开始了怒吼。

战场上腾起一团团蘑菇云,橘红色火焰裹挟着黑色烟雾不断升腾。一发炮弹落下瞬间制造出一个巨坑,散碎的冰渣和泥土漫天飞扬,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浓烈的气味:硝烟、血腥、粪便……它们互相混合,无法辨别。

维京王国的士兵排成四列横队,冒着密集的炮火拼死向前。

剧烈爆炸撕裂了整条战线,横队中间出现了一个个血肉与泥土构筑的窟窿。有人被巨大的力量从地上掀起,飞起十多米远;有人被当场炸断了脖子但没有立刻死去,像受伤的蚯蚓那样在泥地里惨叫着挣扎;还有人炸断双手,却因为受伤导致身体陷入短暂麻木,毫无察觉,继续向前迈着机械的步伐,直到两秒钟后剧痛来袭,这才突然发现双手尽断,想要转身逃跑已经来不及了,被从头顶落下的炮弹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