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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陆子清神清气爽地回到了浑天殿前,云溪毕竟是一个刚诞生的剑灵,心性跟小女孩无异,古灵精怪一点,犯一些贪玩的错误,完全是可以原谅的,以后管得严一些就是了。鸿蒙派和霄云派之间一直有仇怨,怎么能都怪在某一个人头上呢?鸿蒙老祖说过,会在千年庆尽量消弭以前的仇怨,一切应该都会解决的。
与此同时,雪儿也被苏溪邀请进了海天一剑的空间里,两人正在聊天。
苏溪发现海天一剑的空间里收拾得还挺讲究的,更搞笑的是里面还有一个被妖气封印收服的大妖伐祟,像个犀牛人的样子,在这里像个看门的家丁。伐祟还把自己刚才将法力借给云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苏溪和雪儿汇报了。在一边的牢房里,关着一大群云中子囚犯,乖乖地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坐牢。伐祟很得意地说,云中子的牢房都是用剑气隔绝了声音的,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它们都不会知道,免得它们不小心得知了陆子清的秘密。
苏溪一边听伐祟汇报,一面揉着自己的翘臀,太羞耻了。
“奴婢有点儿不太明白啊,”雪儿扶着苏溪休息,又为她端茶倒水,“您贵为霄云皇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或许在我心底,只是为了公平吧。”苏溪红着脸道,“子清虽然成长得很快,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有许多孩子气。至少还要十年,才会变得稳重起来。”
“啊我不是想说这个……”雪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苏溪说的她完全听不懂,但是毫无疑问在说一些两人之间的私密话题,而她想知道的是剑灵方面的问题,“我是说,您为什么要替云溪那闯祸精挨打呢?如果您刚刚跟公子说明了真相,他自然就不会打错人吧。毕竟让云溪真正得到些教训,她才会收敛。”
作为剑灵,是绝对不应该有欺瞒主人的行为的。云溪能够在陆子清背后乱窜,连个报告都不打,这实在是超出了雪儿的想象。
“为什么要替云溪挨打?自然是我自己愿意的。或许是因为……我过于贪恋在子清身边的感觉了吧。”苏溪悠悠说道,“我有一种感觉,云溪并不是在单纯的胡闹。如果我猜得不错,她是奉命而为。”
雪儿有些震惊,奉命?奉谁的命?剑灵是跟主人一体同心的,主人的一切大过天,就算是天尊也不能让剑灵去做背主之事。比如绿茶,就算是行为再怎么令人不齿,她宁愿自己为人唾弃,出发点也是为了维护裴显的名誉。剑灵或许会有自己的想法,但首先考虑的必然是主人的利益。谁能越过陆子清,给他的剑灵云溪下命令?若是云溪接受了这样的命令,身为主人的陆子清,又怎么可能自己没有感应?
苏溪道:“你原本是裴显的剑魂,来帮子清做事,传他无字天书,可算是半个客卿,半个师父。我对你有一言相告:不管你在子清身边,见到了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你都只是看,不要说。”
雪儿点点头,她好歹也是追随了书剑仙几百年的剑魂了,不是普通的剑灵,自然能品出苏溪的潜台词是在对她说,等到时机到了,一切自然就会明白。
陆子清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剑里还发生着这样的对话,他神清气爽地看着浑天殿外的净心亭。这亭子其实以前就在路边很不起眼的,现在却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畔楼阁。
在净心亭里赴宴的,都是一些心性不过关的人,他们无法通过善德碑,进不了浑天殿,只能在外面的亭中享用最普通的饭菜。也有人送来寿桃,但都不过是些普通的桃子,即便如此,他们也已经很开心了。这是由于他们饮用了净心亭的池水,此时池水中散发着酒香,饮之便会洗涤心神,因此这些人或许会觉得羞愧,觉得自己德行不够,决心回去之后重新做人,但是不会因为被拒之门外而心生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