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淑回到屋里,沉默不语,似乎灵魂深处某个地方受到了触动。
“你怎么了?”丹阳子对陆子淑的状态十分担心,看起来就似乎非常的不对,像是要哭,但又哭不出来。
刑天背着一袋稻穗回来,见到陆子淑这副模样,却说:“看来你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陆子淑郑重地站起来,对刑天深深一礼:“拜托了,请与我一战。”
刑天舒展了一下筋骨,笑道:“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很强的哦。”
陆子淑道:“我必竭尽全力,不让阁下失望。”
她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刑天一开始会说她状态不好,因为那时候她只想速战速决,那种浮躁的心境,配不上这里这么多人日复一日的努力习武。
第二天一早,四面所有村庄的人都前往竞技场,人人都穿上盔甲,盛装打扮。
在正式的比武开场之前,先进行了一场斗牛,两头雄壮的公牛先发起了勐烈的战斗,直到其中一头倒地不起,另一头也扬着被撞断一半的牛角,浑身鲜血淋漓,但是不屈地屹立在场中。
陆子淑也穿上了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隆重甲胃,手里提着一杆长枪,而不是法杖。
她原本钟爱的甲胃和大荒法杖,都在雷津渡被还原成了材料,现在身上的东西,都是丹阳子在这个阿修罗境里一点一点为她收集来的。陆子淑平时不喜欢穿沉重的甲胃,更不喜欢刀枪,但是现在却穿上了全副铠甲,拿起了长枪。这对丹阳子来说,也是第一次见到。
而邢天出场,更是隆重到惊人的地步。十里八乡所有的男女老幼,都排着队抚摸他的胸膛,或是后背,仿佛这样便可以为他注入力量。他穿着一件漆黑的锁子甲,戴着牛角盔。
陆子淑忽然发现,这个牛角头盔有点儿眼熟,跟明月歌的那一顶有点儿相似。
而且四周所有的成年男子,都戴上了一顶这样的头盔,仿佛是一个重要的仪式。一瞬间,所有的农人就都成了战士,竞技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狂野炽烈,刑天一手持大盾,一手持战斧,行走之中地动山摇,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副敦厚的样子了。盾牌和战斧之上都涂了牛血,刑天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血杀气焰,罡气强得任何人都能用肉眼看到。
惊天大吼之中,刑天发动了攻击。大斧掀起十丈高的斧光,对着陆子淑毫不留情地直噼过来。
不需要任何多说,陆子淑明白对方不会有丝毫的手下留情,因为任何的留情,都是一种侮辱。
陆子淑摆枪相迎,在丹阳子惊诧的目光中,枪风卷起一道红炽的浓雾,就像是包裹着岩浆一样刺破天际,与斧光正面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