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居然会笑，不对劲。</P>

可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好落寞，让人好心疼。</P>

“君君，要是你不开心的话，不用藏在心里，可以对姐姐说出来。”</P>

“我没有不开心啊。顾姨和爸在一起的话，我觉得很好。墨萼……我生理意义上的那个妈，配不上爸。”</P>

姜君言忽然讲起话来条理有据，还那么顺溜。</P>

这就更不像姜君言了。</P>

话虽然是这个理，可是从姜君言嘴里说出来，太懂事了吧！</P>

懂事得让人心里不踏实。</P>

毕竟姜君言是和姜世谦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现在忽然要重组家庭，旧的关系土崩瓦解，代表以后姜世谦和他的关系不会像以前那么亲密。</P>

姜楚湘担忧道：“君君，我的意思是你，爸爸和顾姨很好，那你呢？”</P>

姜君言道：“我也很好啊，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要整天粘着爸爸吗？”</P>

姜楚湘觉得姜君言笑得很诡异。</P>

可是不待姜楚湘多说什么，姜君言便道：“好了，姐，你跟程少约会去吧。</P>

邬绍寒配不上你。</P>

程少么，勉强可以。”</P>

姜君言朝东方龙夜瞥了一眼，然后回身走了。</P>

他真的回家了？</P>

他的背影很是萧条。</P>

他说着懂事的话，但背影却如此萧条。</P>

跟以前隔绝人世如一株冷松的气质不同，现在的他仿佛卸下了满身的盔甲，回到人间，暴露所有柔弱，任何人世的东西都能伤害到他。</P>

姜楚湘下意识要跟上。</P>

东方龙夜却握住她的手腕，“让他去吧，这是他必经的历程。”</P>

“可是他看起来好孤独。”姜楚湘心疼。</P>

东方龙夜淡淡一笑，“人总要学着自己慢慢长大。先是品尝到孤独，从原有的家庭脱离出来，尔后，他会找到自己珍视的人。”</P>

姜楚湘心中一恸，猛地抬起头来，只见东方龙夜正在她面前，桃花眼黝黑深邃地看着她。</P>

他的眼瞳如同浩瀚大海，只映岀她一个人影。</P>

这也是东方龙夜经历过的吗？</P>

先是品尝到孤独，从原有的家庭脱离出来，尔后，他会找到自己珍视的人。</P>

这句话好熟悉，仿佛是她自己说过的。</P>

“夜师兄，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也不过是每个人必经的历程啊。先是品尝到孤独，从原有的家庭脱离出来，尔后，你会找到自己珍视的人。”</P>

“呵。”对面的人冷嗤，“小孩子装什么大人语，你又懂什么？”</P>

满满的心疼从心口里溢出来。</P>

突然冒出来的模糊影像，让姜楚湘脑瓜壳子有点疼。</P>

记忆中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跟眼前的东方龙夜重合。</P>

原来，电影是真的。</P>

她真的爱过东方龙夜。</P>

还是她主动撩拨的那种。</P>

就在她恍然有所感的时候，那记忆的片段忽然又消失了。</P>

好像被一只大手撕扯，变成了碎片。</P>

刚刚她忆到了什么，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P>

姜楚湘手抚着头，脸色十分苍白。</P>

东方龙夜扶着她肩，不让她倒下去。</P>

“你怎么了？”</P>

“我想起一些过去的事……可是又忘了。”</P>

姜楚湘感受不到别的什么，就是心痛。</P>

“忘了就忘了，怎么还哭了呢？”东方龙夜笑着抚了抚她的眼角。</P>

“可能是被君君传染的。”姜楚湘委屈地说。</P>

她撩拨了东方龙夜，让他爱上她，结果她自己又忘了。</P>

这让她感觉自己像渣女。</P>

“夜师兄，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