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当看清那发出惨叫的人时,齐齐心头大震。
只见那之前还一脸狰狞,霸气横秋的冷江平正满地打滚着,一只血淋淋的断臂抛落在距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四周地面上抛洒着大量的鲜血。
“爹……”“师尊……”冷月芹和司徒敬等一干雁荡弟子见状,大惊失色,争先恐后向高台上满地打滚的冷江平冲去。他们一个个脸色煞白,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一向所向无敌的父亲(师尊)竟然会败给一个毛头小子。如果只是落败也便罢了,可败得如此之惨,连手臂都没保住,就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了。让他们更难以接受的是,那斩断父亲(师尊)手臂的兵器,还是父亲(师尊)自己的兵器。
尤其是冷月芹,一向娇生惯养、在吹捧宠溺中长大的她,从来就是任性妄为、肆无忌惮,仗着父亲的威名到处闯祸,每次闯祸过后,都有父亲替她收尾,让无数人敢怒不敢言。
每当她看到那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她都会以一种高高在上胜利者的姿态傲然离开,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父亲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从没想过被她祸害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心理,更没体会过被害的滋味。
因为从小大到她闯过的祸都被父亲一一摆平,是以父亲在她的心目中,就是无敌的保护神,就是让她可以自由翱翔的天空,就是她心目中的不败神话。
而今,她那无敌的父亲败了,她心目中的保护神倒了,那可以让她自由翱翔的天空塌了,她心目中的不败神话被打破了,这让她倍感难受失落之余,还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和茫然,以致于她面对父亲的伤势,一时间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救助父亲。
司徒敬此时是既恐惧又后悔。自从石林莲花峰顶被杭天胜捏过脖子,他就把杭天胜恨到了骨子里,他当时想的就是回到雁荡,鼓动师尊替自己出气,以便他将自己所受的羞辱十倍、百倍的报复回杭天胜身上。
以他的想法,师尊是先天大圆满,要修理一个毛头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小子真被引来后,竟然连师尊都奈何不了对方,不仅让师尊接连吃瘪,而且还断了师尊的手臂,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见到师尊如此下场,司徒敬再也没有报复杭天胜的想法,甚至连一点念头都不敢有。实在是双方的差距太大了,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看着满地打滚的冷江平,在远处围观的各方代表倍感震憾。他们没想到一个先天大圆满就这样栽了,栽在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手里。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那年轻人竟然夺了先天大圆满强者的天刀,还施展出真正的御刀飞行之术,这实在是远超他们之前的想象。
最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是,那年轻人狠辣而又果断的手段。
“冷山主,可还有续战之力?如果有,那咱们继续。”正当众人因为杭天胜的手段而有些心惊肉跳之际,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不约而同地退后几步,然后以惊惧的目光向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半空中悬浮着一把丈许长的玉刀,杭天静静地矗立在刀身靠近刀尖的位置,卓然而立,衣衫烈烈,说不出的气宇轩昂,道不尽的儒雅俊秀。在他身后,路佳宜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一脸新奇地探首四望。
二人身后那宽大的刀身中央,路明奇安静地平躺着,高空的罡风竟是对他没有任何作用。若是就近细看,就可以发现,那玉刀周身被一个白色透明光罩轻轻覆盖,将玉刀上的人尽数包裹而下,使得光罩之内的人丝毫不受高空罡风的影响。
“姓杭的,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此时,雁荡山一干弟子已经冲到了高台上,来到了冷江平身畔,而冷月芹也总算回过来神,此刻见到杭天胜咄咄逼人之势,心中虽惧,更多的却是恼怒,忍不住对着杭天胜戳指大骂道。
“贱人!你给我闭嘴!”杭天胜微笑顿敛,冷冷斥道:“这里谁都有说此话的资格,唯独你雁荡山上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