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峰顶。
原本崎岖不平的峰顶被人削成了一个方圆十丈的平整石台。
正对着登峰绳索的位置上首是一方高台,高台上置放着一架宽大的太师椅,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唐装正自闭目养神的鹰眉中年人。他不是别人,正是今日的主角之一,向杭天胜下战书的雁荡山主冷江平。
在他身后,肃立着一群昂首挺胸、傲然四顾的弟子,其中有一男一女格外惹眼,正是之前在石林被杭天胜羞辱过的司徒敬和冷月芹,二人时不时地将怨恨的目光投向对面那绳索垂挂之处,面露讥讽之色。在他们想来,那小子十有不敢来赴约;倘若真敢前来赴约,这登峰之路,就足以让他出个大丑。
眼下这峰顶除了自家外,可是还有七、八家被邀请来的江浙两地的武林世家、豪门高手,若那小子真的从那绳索处攀爬上来或被吊提上来,无疑会成为武林中的笑柄,被迅速传扬开来,如此一来,可比当面揍他一顿还要让人来得解气。
在高台中央的正前方,则竖着一方十字架,十字架上被捆缚着一个年过半百神色萎靡跟路佳宜颇有几分相像的老人,正一脸平静地看向那绳索垂挂之处,只是目光中透出的焦灼之色暴露了他的担忧,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高台的下方,左右两侧罗列着三五成群身穿各式服装的人们,他们都是被邀请来此观礼的各派代表,此时的他们正自议论纷纷。
“快到午时了,你们说,那姓杭的小子该不会不敢来了吧?”
“难说!那小子既然敢接下冷山主的战书,就肯定有他的依仗。更何况,那小子既然为路家强出头,想必跟路家有着一定的深厚渊源。既然有渊源,他就不会不管路明奇的死活。所以,从这方面来看,那小子肯定会来赴约。只是他能不能上来此地,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我的看法跟席洞主不谋而合,我也觉得那小子会来赴约,但是却可能被困在下面上不来,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小子是自己顺着那绳子爬上来呢?还是晃动绳子让人把他吊上来?”
“哈哈哈……卜兄快人快语,正合我意。跟你一样,我也很想知道那小子到底是自己顺着绳子爬上来,还是让人把他吊上来?哈哈哈……想想都有趣!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听到下方众人的议论,高台上的一干雁荡弟子相视而笑,尤其是司徒敬和冷月芹,更是频频往吊索处观望,恨不得马上就看到那小子在一众群雄面前丢人现眼,出丑卖乖。
“咦?动了!”突然有人激动地大声叫道。
“什么动了?”旁边的人听得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吊索动了!”先前大叫的那人指着吊索的方向。
“什么?我看看。嘿!还真是的……吊索动了!”
“那小子在晃吊索求助呢!快过去看看!”不少人开始往吊索处跑去。
高台上的雁荡弟子一个个也都跃跃欲试,想跟过去瞧瞧,不过看到身前的师尊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顿时都泄气地站在原处。倒是司徒敬和冷月芹相视一笑,一脸戏谑之色地看向吊索处,他们要好好欣赏一下那小子丢人现眼的狼狈像。
当众人来到吊索处探首下望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瞬间呆滞起来。
眼前所见根本不是他们想像中的那般景象,那在他们想象中原本应该满脸狼狈乞求之色望向他们的年轻人正轻搂着一个妙龄女子,脚踏虚空,如同上台阶一般缓步而上,意态悠闲,潇洒至极。远远望去,二人如同降临凡间的金童玉女,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凌空虚渡!竟然是凌空虚渡!”看到这一幕,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