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燕回山一战，乾佑帝与秦国公都有些沉默。</P>

那一战，损失的不止是镇北军精锐。</P>

曾经鲁王府的老人，执剑人精锐同样有大量人手，虽不是死在前线战场，却也因燕回山一战而丧命。</P>

也是在这一战过后，执剑人与五姓七族间达成了谁也不想达成的平衡。</P>

一直持续了二十年。</P>

直到乾佑三十年夏天，一个死而复生的狱吏走出癸字号监牢。</P>

两人沉默的这一会儿时间，王公公已经拟好两份圣旨，放在乾佑帝面前。</P>

“陛下，这两份圣旨，是否要告知太子殿下？”</P>

“自然是要告诉他的，王公公，你现在就将这两份圣旨送至太子身边。”</P>

“老奴遵旨。”</P>

王公公怀抱圣旨，匆匆离开。</P>

等他回来，刚好能赶上早朝。</P>

周皇后站在不远处，望着王公公走出大殿。</P>

“小锦，你去殿外候着。”</P>

小锦疑惑的看着皇后娘娘，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P>

“娘娘，您有话要跟陛下说？”</P>

周皇后微笑着点头。</P>

看着小锦离去的背影，周皇后轻轻叹气。</P>

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口无遮拦成了习惯。</P>

若是哪天自己走了，断然不能留她继续留在宫里侍奉其他嫔妃。</P>

可离开皇宫，这天下之大，她的家又在哪里？</P>

小锦出了大殿，周皇后来到乾佑帝身侧。</P>

她把炭盆往外挪了些，挨着乾佑帝坐下。</P>

“陛下，秦国公，刚听你们说起太子，可是太子哪里让你们失望了？”</P>

乾佑帝头也不抬，“没有，他做的很好。”</P>

“陛下，珏儿若是做的足够好，你每次提起他，又怎会眉头紧蹙？”</P>

“五姓七族势大，如今又将老四推至台前，太子肩头担子太重，朕难免替他担心。”</P>

周皇后看着谢归巢，见他低着头，便问道：“秦国公，你觉得珏儿这孩子怎么样？”</P>

谢归巢道：“我极少去东宫，与太子殿下见面时间不多，不敢妄议殿下。”</P>

“陛下，秦国公，你们不必瞒我，本宫也曾见过顾先生，听过他的那些话。”</P>

周皇后嘴里的顾先生，便是鲁王府军师顾君生。</P>

乾佑帝二人没有说话，她便继续道：“陛下，你把珏儿安排至东宫，不允许外人接触，说是为了保护他。你能瞒过别人，却骗不过他的母亲。”</P>

“珏儿小时候在宫中遇袭，是你和秦国公安排？”</P>

谢归巢道：“娘娘，此事不怪陛下，是我的主意。”</P>

“也是朕先问起，才有秦国公安排，你要怪就怪我吧。”</P>

周皇后微微着摇了摇头。</P>

“陛下，臣妾说出这件事，并不是想责怪陛下。”</P>

乾佑帝抬头看着周皇后，“你有什么话就说吧，秦国公不是外人。”</P>

周皇后若是想儿子了，随时都可以去东宫看他。</P>

雍珏活到现在，除了身边詹士府的人和几位老师，见的最多的便是母亲和她身边的宫女。</P>

父亲乾佑帝，一年见面次数远不及母亲。</P>

此前太子一直在东宫中成长学习，也不参政。</P>

朝中大事不需要他参与，也不需要他做决断。</P>

是以乾佑帝与周皇后二人，很少聊及雍珏的事情。</P>

如今雍珏已经开始以太子名义处理朝政，周皇后关于儿子的问题，也越来越多。</P>

这一年时间，她才发现陛下对儿子的态度很是冷漠。</P>

她是陛下的枕边人。</P>

陛下有什么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她。</P>

“陛下对太子并不满意，对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