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娘，这里有没有姓王的女子？”</P>

王这个姓很常见，孙慈安也未必认识所有人，他只是刚才想起来，随口一问。</P>

“姓王的姑娘有好几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要找的人。”</P>

“她们可能是一对姐妹。”</P>

“姐妹？是有两个姓王的姐姐，还有她们娘亲，都在这里。”</P>

卫昭下意识道：“她们的母亲也在？”</P>

“是的。”</P>

如果说刚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卫昭有九成把握，那三个人，就是当年王姓协律郎的家人。</P>

父亲的死因，是出城落马摔死。</P>

但他一直都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落马。</P>

卫仲德虽然没有习武，但骑马这种基本技能，还是很娴熟的。</P>

在城外落马？</P>

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什么？</P>

“孙姑娘，这里的姑娘们，有没有想过离开。”</P>

“当然想过。但是怎么可能呢？出去的路只有一条，还有人看守，我们不可能逃出去。有些姐妹刚进来时，不服管教，被活生生打死。若是有人想逃跑，更是少不了挨鞭子。”</P>

孙慈安面色惨淡。</P>

生活在坑底，确实令人绝望。</P>

一丝一毫逃跑的可能都没有。</P>

就算极其幸运，离开了坑底，又能跑多远？</P>

齐王借着嗑药和女人，不知道笼络了多少人。</P>

他背靠蓟州李家，真要争夺皇位，又何必使这些下作的手段。</P>

难道他意识不到，这事被人发现，会是个什么后果？</P>

在汤泉行宫，他只见过齐王和身边几位贵公子。</P>

那些朝中官员，是什么时候来的？</P>

“孙姑娘，你先前说，会有朝中官员来此，他们一般什么时候来？”</P>

“休沐日。”</P>

卫昭沉默片刻。</P>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我离开之后，若是有人问你我来做什么，你就说是齐王派我来，询问最近见过你的客人，说了些什么。”</P>

“嗯，公子，你千万小心。”</P>

他进来时，是报着查清齐王秘密的想法。</P>

现在多了一个目的，救她们出去。</P>

前身父亲因为王姓协律郎的案子身死，找到他的家人，那件案子真相也就知道了。</P>

虽然不知道卫仲德是被谁害死，但齐王和他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P>

想要把这里的女人都带出去，难度很大。</P>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P>

现在是白天，到了晚上齐王一行人若是继续来此，极有可能发现有人来过。</P>

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毁灭罪证，卫昭等于间接害死了这群可怜的女人。</P>

他不想害人。</P>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很紧。</P>

要么在天黑前救她们出去，要么阻止齐王等人下来。</P>

显然，第二个选择更容易办到。</P>

既要阻止齐王进入坑底，也要防止他通过什么手段给坑底的人传消息。</P>

第一步，便是解决这些可能收到齐王消息的人。</P>

“孙姑娘，你刚才说的管事，在什么地方？”</P>

“就在地下最大的窑洞之中，也是唯一一个有木门的窑洞。”</P>

“我先走了，孙姑娘保重。”</P>

“哎，公子，还没问你——”</P>

“以后你会知道的。”</P>

卫昭知道孙慈安要问什么，他没有回答，转身出了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