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一大早醒来，准备开始大雍打工人的一天，刘余两个女儿跑了过来。</P>

两个小丫头顶着刘夫人扎的羊角辫，一左一右，堵在房门口。</P>

“卫叔叔，爹爹请你吃早饭。”</P>

“好啊，早饭是什么？”</P>

“莲子粥，馒头。”</P>

“就这两样啊？”</P>

“还有梅子呀。”</P>

“好，让你爹稍等，我马上就来。”</P>

两人蹦蹦跳跳向正屋跑去。</P>

苏菱袖站在门口揶揄道：“你们的卫叔叔昨晚大鱼大肉，这会儿肚子里还有，用不着叫他。”</P>

卫昭给了她一个无语的眼神，跟着往正屋去了。</P>

刘余两个女儿，大些的叫小锦，七岁，小的叫小绫，五岁。</P>

起名风格符合他爹卖布商人的身份。</P>

他妻子姓王，平时在家照顾女儿，收拾屋子，给刘余做饭。</P>

刘余在雍京，算是中产。</P>

家里没有请下人，主要是刘夫人不同意。</P>

她觉得一个人在家打理就够了，不用花那些冤枉钱。</P>

刘夫人把她的丈夫和两个女儿，照顾的很好。</P>

虽说刘余还欠着王大三百两银子，好在前街店铺生意红火，慢慢还，总能还完。</P>

如果狱吏卫昭死在癸字号监牢，这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四口之家。</P>

而现在，因为他的出现，这一家不仅要担心宅子归不归自己，还得为性命担忧。</P>

卫昭走向正屋时，莫名想起了些有的没的。</P>

吃完早饭，他和苏菱袖一同出门。</P>

“我听刘余说，你昨天也出门了。你出去做什么，逛街啊？”</P>

“崇宣大街再好，天天去也累，我有重要的事情。”</P>

“什么事？”</P>

“过些天你就知道了。”</P>

苏菱袖神秘兮兮，两人出了巷子便分开了。</P>

卫昭到南城兵马司衙门外，有人站在獬豸旁边，一直看着他。</P>

眯眼看清那人相貌，他大踏步走过去。</P>

“葛小桓，有些日子没见了。”</P>

“卫大人，小姐让我来找你。”</P>

“小姐？”</P>

“就是谢月华。”</P>

“我知道，我记得你前些天还叫她谢姑娘，怎么变了？”</P>

“起初我叫她小姐，她不答应。她离开六扇门时，让我来帮卫大人，我说只有小姐才可以命令我，她便答应了。”</P>

卫昭纳闷道：“为何非要称呼小姐？”</P>

“她是夫人的女儿，自然要叫小姐。”</P>

卫昭理解葛小桓的执着。</P>

他以前是个睡桥洞的小乞丐，这世间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给过他温暖和尊重的人，就是谢夫人。</P>

谢家灭门案能破，首功应该是他才对。</P>

卫昭带着葛小桓，准备进兵马司大门时，忽然瞥见不远处几个番役，抬着两具尸体匆匆忙忙过来。</P>

驻足片刻，他拦下几人。</P>

“卫大人！”</P>

“这是什么情况？”</P>

“禀大人，昨夜巡捕营的人在永安街发现两具尸体，一大早就通知咱去抬回来。”</P>

巡捕营只负责夜间巡逻缉盗，抓了人，或者碰见尸体，都要交给兵马司处理。</P>

永安街？</P>

这是昨晚自己从香腮湖回来时走过的路。</P>

卫昭问道：“死者是什么人？”</P>

“两人不是京城百姓，都是江湖人士。”</P>

“怎么看出来的？”</P>

“巡捕营的人说，他们死的时候穿着一身夜行衣，身上揣着暗器。”</P>

暗器？永安街？</P>

“两人是什么时候死的？”</P>

“听说是丑时带回来的尸体，具体什么时候死亡，要等仵作验尸。”</P>

卫昭看了一眼尸体，有白布盖着，也看不清什么。</P>

“他们的暗器呢？给我看看。”</P>

番役面露难色，“大人，这个……这个怕是不好找。”</P>

见番役支支吾吾的样子，卫昭忽然懂了。</P>

他对刺客身份有所怀疑，想看看暗器样式。</P>

却忘了这两人是从巡捕营带回来的。</P>

巡捕营与兵马司一样，都有番役和白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