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辰放眼望去,四周人头涌涌,兵甲朔动,战马嘶吼,遍地横尸,再看身后的士卒在敌兵群而围攻下,虽奋死抵抗,却仍寡不敌众,一个个被乱刀劈成了肉块,被马蹄踩成了一滩肉泥,喟叹道:“原路已被堵死,咱们朝西南方向突围。”接着长啸道:“儿郎们,杀出去~”
他一声清啸,声音浑厚震得周围骏马惊吓嘶叫,刘禹辰一手挥矛,一手持剑,马当其冲率先往西南方位杀去。
余下铁卫还剩下十七人,古松涛、瞿雨、薛延均在其中,这次厮杀战可谓凶险之极,甚至感觉到了死亡的意味,这十七人中,除了九人是新晋级的铁卫,如凌家族弟剑客和乡邻猎手等,剩下八人则是从中原入汉中的铁卫,有的甚至参加过彭城保卫战,但此时此刻,也感受到了危机,心中却想:只要能保护主上成功突围,就是死在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沙场百战死,上了战场,就要有面对死亡的勇气,任何人都有马革裹尸的可能,何况是他们这些兵卒侍卫,但这一刻,他们即使死也要死的有尊严,那就是保护好主上刘禹辰的安危。
刘禹辰一马冲出后,这些铁卫就紧紧跟所,不约而同地分散在主上和小郡主的两侧,替他抵挡两侧和背后的冷袭,数百步兵跟随其后,可在对方人海攻势下,蜀卒越战越少,最后被大月氏的骑兵从中间切断了对方步骑战团。
这时刘禹辰一方,包括小郡主在内,也只剩下四十骑了,其中铁卫只剩十三人,还有二十多名蜀卒骑兵紧紧跟随,但离着包围圈还有二十多步的距离,只要冲出去,就能飞马逃走了。
“啊~”就在这紧要关头,小郡主忽然一声尖叫,刘禹辰顿时一惊,侧向旁边瞧去,只见小郡主的坐骑被乱戈削断了马腿,骏马扑通倒地,她也跟着摔落下去。
刘禹辰眼见有几名戎狄骑士挥着长刀劈砍即将随马落地的月儿,顿时怒愤填膺,左手将长矛狠狠甩了出去。
“噗!”长矛一连刺透了两名骑兵,带下马去,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紧接着刘禹辰挥剑一斩,又斩杀两名戎狄武士,伸臂将月儿一把提到了自己的马上放在怀内,但杜冰月的右臂被却殷红一片,显然受了一记刀伤,而她的衣甲也有几处破损的伤痕,幸好她的铠甲乃纯银加铁制造,防御性较好,这才没有伤到里面的皮肤肉骨。
“月儿,你怎么样?”刘禹辰担心地低呼问。
杜冰月秀眉蹙起,摇了摇头,抱着手臂忍着痛道:“萧…大…哥,月儿…没事,跟在你身边,月儿什么也不怕…”
刘禹辰看着怀内受伤的月儿,心中万分难受,比自己受了伤还要疼痛,但这时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敌兵,来不及包扎止血,更不能丧失斗志,咬牙道:“月儿,你靠近我的身子,捂住伤口,咱们马上就要杀出去了。”这一刻杀机更盛,决心豁了出去,见人便斩,气势再一次爆,遇上他的敌人一时间只有捱剑送命的分儿。
身边的铁卫只有古松涛、凌郁白、瞿雨、薛延、郭昊等十来人,也都多少受了些伤,但咬着牙紧跟着主上身边,此时他们也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是下一个被活剐砍成肉泥的人,但是只要还活着,他们的任务就没有完,就要奋力地随着主上一起厮杀出去。
“杀杀杀~”
十步、九步、八步……
几乎每前进一步,都又不少的鲜血和头颅漫空乱飞,也分不清是哪一方的血雨和残肢了,就连刘禹辰自己也中了不少刀戈,怀搂玉人,无法充分挥,在枪林戈山中闯出血路,难免不挂彩。
蓦地大腿处传来锥心剧痛,也不知给甚么东西刺中了。
刘禹辰不敢松懈,大吼一声,强忍着疼痛勇往直前地冲锋。
终于,最后一道屏障被冲开,刘禹辰只觉手臂酸麻,剑招的度和力量已经降了一半,身体松松垮垮,如果再战下去,自己又要防护佳人不受伤害,实在太艰难了,毕竟一个人再厉害,也绝对挡不住千军万马的冲杀。久久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