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辰想转身就走也来不及了,只有尴尬走上前去,朝着二女拱手行礼道:“鄙人萧翎,见过两位姑娘。
白衣女子不知他是何许人也,但人在云竹山庄,必定是二世子的人,一身上等锦袍,脸庞犹如刀削,粗犷浓眉,英气凌人,眸若辰星,深不可测中透着几分睿智,给她的感觉怪怪的,只觉这人虽是一身商贾行当打扮,但又仿佛出泥不染,有种枭雄的味道,一时间神色谨慎起来,此人应该是二世子的谋客幕僚吧!
晏桐见大小姐久未回话,她插嘴道:“萧翎又是谁,没听过,我家小姐在这抚琴赏月,你这人鬼鬼祟祟冒昧出现,打扰了我家小姐的雅兴,一点礼貌也没有。”
刘禹辰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人淡如菊,又似青竹之傲,回道:“刚才鄙人在竹林小径散步,听到湖心这边有清怜仙音,曲调悠扬,意境清远,一时心中着迷,被琴音吸引走了过来,唐突了佳人,请多恕罪。”
晏桐挤兑道:“你一个商贾,也懂什么是清怜仙音,依我看,哼,就是窥探我家小姐美貌……”
“桐儿,不得无礼。”白衣路女子阻止住晏桐的话,对着刘禹辰微笑道:“小女见过萧先生,听先生之言,难道先生也懂音律?”
刘禹辰循声仔细瞧去,月下看美人,入目何止一个美字,眼前女子肌肤晶莹透明,双眸似是清澈湖水,脸颊带着些淡淡的红晕,樱红小口鲜艳欲滴,一袭白衫玄衣将她身段映衬的婀娜,宛如仙女一般,想不到巴族酋长的女儿如此美丽动人。
“在下略懂音律,曾自创几段小曲以遣心怀,可惜相识满天下,知己寥寥无几,所以无人给予评论,还请小姐聆听指教。”刘禹辰向着白衣女子微笑道。
白衣女子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地睫毛微微闪动,充满好奇地看着她道:“先生曾创作过琴曲?那倒要聆听一番。”
晏桐却满脸怀疑,甚至有些不屑,嘟囔道:“一个商贾,也懂歌曲雅律?”
此时石桌燃着一炉檀香,摆在琴旁,悠悠轻烟萦绕月下湖心竹亭。
刘禹辰坐在的石桌前,心想若要打动这位性情高洁的女子,必须拿出杀手锏,名曲,必须弹奏一流传千古的名曲,才能震得住她。
他曾在读书时经常听十大名曲等,但自己并不会弹,只记着大致节拍音调,当年在黄石谷养伤时,曾与淳于婉儿练琴,被才女依据他的描述和哼调,还原出很多名曲,刘禹辰也曾练习一些。
心随意转之下,大手按在琴弦上轻舞,顿时音韵嘹亮,琅琅锵锵,不一会曲调已成,如电耀龙舞,雷真雨冥,又如飞波走浪,巨石奔崖,忽而白雪连天,忽而猛雨袭来,亦若驱骑策兵,勇士赴敌,截虺斩鲸,魂动立,如此雄奇,正是琴曲之王广陵散。
开始两女还不以为然,但是听着听着却是震惊住,这股琴曲激昂慷慨,却在世间不曾流传,她俩虽身为女儿家,但依旧听得热血沸腾、汹涌澎湃,这股气势,犹如千军万马在沙场上冲锋陷阵,身临其境,胆战心惊。
一曲奏毕,刘禹辰按着琴弦,不知为何,在刚才完全沉浸之中,似乎心境有所提升,对仁道、对战争、对侠客、对剑术,有了一种全心的认识,以往每日面对奏折和推行政策的事,精神一直处在高度谨慎理智的情况下,反而难以达到心神合一的境界。
经过这些日子蜀川之行,游览山川江河,远离中原战场,心情舒畅,豁然自达,精气神合,更在这一刻达到忘我之境,以往无法领悟的剑道屏障忽然间又进一层。
刘禹辰站起身来,神色肃穆,腰系配剑,正气凛然,衣襟仿佛被风吹动,迎风舞动,浑身说不出的舒畅,似乎身体的状态达到了一种巅峰,有一种自信,如果此时与项羽的霸王刀交手,至少有八成的把握能击败他,而不像先前那样,借着各种手段才能与项羽斗个旗鼓相当,直到此刻,才有强大信心胜过项羽的刀术。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