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风清,天阶如水,月辉隐现东方露白,接近拂晓的时刻,旷野之上,夜风格外清冷,将近两万人马的沛军的精锐,潜伏在洛阳城外,将士睡足一觉后,抖擞精神,准备拂晓的进攻。
秦军受命把城外都点燃火堆,火把通明,以防沛军夜中趁暗偷袭,岂知一夜相安无事,秦兵到了后半夜凌晨,已经渐渐松懈下来,都觉得今晚义军不会来袭城了。
城外火堆燃尽,一堆堆火炭黑红相间,被冷风吹动火星点点,烟气弥漫与晨霜混合,雾气朦胧。
守军三万人因占地利优势镇守关卡要塞,但前后都有沛军的威胁,吓得很多将士都没有斗志和信心,私下里谈虎色变,一些该守夜的巡卫大多托病没有去巡逻,因为一旦义军袭城,先阵亡的肯定是前线守夜的士卒,后面的守军便可自寻生路。
天已拂晓,守城先锋将、中郎刀吏见城外毫无动静,都松了一口气,断定沛军暂时不会袭城了,戒备开始放松警惕。
灌婴伫立在城外暗坡处,见提晨雾与烟气浓重,秦军又困又无斗志,攻城的时机终于到了,转身向传令官道:“速去传令,先锋准备开始进攻。”
传令官把军令传出后,吕泽、袁英立即发出袭城的指令,一千野战军团的精锐,分成三波潜行过去,利用着晨烟雾霭视觉不清,悄声地伏地爬了过去,逼近护城河边。
袁英第二波爬行过去,离第一波的距离只有几丈远,看来若要偷袭势必要淌过护城河,那时目标暴露,偷袭便不可能了,唯一计策就是后面强弩齐发,射杀城头的守兵,利用几轮的弩箭争取的时机,迅速爬上城头,占据主动权与高地优势。
他做好盘算后,刚要将此战略传达给后面的吕泽,忽然城门开启,走出一对三十余人的巡卫,双臂抱着柴木出城来继续燃火。
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危机,篝火一旦重新点燃,前两排精锐便会被城头的守军发现,而身陷险境,袁英当即立断,迅速疾爬出两丈许,低声下令道:“前面的人对准城门口的守卫射出后,立即淌河冲向城门,后面的人掩护不能让秦兵有机会关闭城门,记住别射巡卫,行动!”
“嗖嗖嗖…”前排的精锐对准城门垛口的上百名守卫射出后,立时传来惨叫之声,一百多名精锐快速下水游过护城河,第一波余下二百精锐持弩又向城门狂射。
听到惨叫声后,守卫顿时惊觉,首先是城门口处靠近城门的守卫瞬间按被射倒数十人,后面的守卫急忙叫盾牌手挡驾在前,好掩护过去关住城门,而这个时机内,一百名精锐已从护城河对岸爬上,抽出利剑攻向城门处。
与此同时,城头守卫也立即察觉,大呼小叫搭箭上弦,刚要对着爬过护城河上岸的义军士卒狂射,但他们刚拿起弓箭便被城下潜伏的义军弩箭射倒,中箭者犹如成熟后的烂葡萄般乱坠,栽下城墙去摔个粉碎。
“沛军攻城了,沛军攻城了。”城头城门的守卫呼天喊地,本要提醒通知战友过来抵抗,岂知喊声一出,城内的秦兵更加紧张,有的拿起兵器向城门和城头增援,有的却抱头鼠窜。
百名精锐冲向城门,但仍距离几丈远,门内的盾牌手已经挺进门墩口处,挡住了箭矢冷袭,而城外那三十余名的这下可急了,城门一旦关闭他们岂不被乱箭射个稀巴烂不可,一下子蜂拥冲过去撞在即将关闭的城门,喊着放他们进去,里面守卫也惊慌失措硬是堵着不开,两股力道相持不下。七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