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良轻声回道：“再见——”</P>
他顿了顿，中途改了称呼。</P>
“再见，羡鱼。”</P>
愿对方能在死前，不再是暴君，不再是神明，不再是元帅。</P>
愿他在死前……只是他自己。</P>
隔日，羡鱼养的那条拉布拉多，尾巴甩得飞起。</P>
咪咪紧跟着他，那条被锐评为足以列为管制用品的尾巴，反复抽打他的小腿。</P>
羡鱼蹲下身，接过观良递来的牵引绳，绑在宠物的身上。</P>
他把牵引绳递给观良，揉了揉宠物的脑袋。</P>
“好了，你就跟着观良吧。”</P>
羡鱼告别拉布拉多，领着华和星神，一同离开曜青。</P>
这一回，他当起了甩手掌柜。</P>
除了让苍城将军负责接待以外，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华来处理。</P>
继承人也算是头一回挑大梁，怎么也得有点排面吧？当然，也不能夸张。</P>
在羡鱼的授意下，苍城将军提前清场、封路。</P>
抵达苍城时，舰队没有停靠在苍城最为隐蔽的洞天之中，特意大张旗鼓地来到星槎海。</P>
他们下了歼星舰，华先是看看监护人，再看看负责接待他们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星槎，久久无言。</P>
苍城将军很是热情地迎了上来，她语气热情，照例夸赞起羡鱼，接着邀功似的提起早已被关押进幽囚狱的「丰饶」令使倏忽。</P>
羡鱼思量片刻，决定把倏忽带走。</P>
他翻遍了赞达尔列出来的那些书籍，对着系统研究了好久，没能如愿把系统拆下来，只能关闭掉它。</P>
当然，羡鱼不会堵死自己的后路，他特意留了后手。</P>
当遇到星神级别的力量时，系统会再次出现。</P>
如今，失去「魔阴身」加成的他，不再拥有远超常人的自愈力，如此一来，倏忽就显得尤为重要了。</P>
苍城将军一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接着又提议让他们分散开来，乘坐不同的星槎离开此地。</P>
羡鱼拒绝了下属的提议。</P>
他知道下属是怕他们出事，担心他们的安全。</P>
但要是有岚在场，还能出事……那星神可以销号重开了。</P>
羡鱼随便挑了一辆星槎，带着岚和华坐了进去。</P>
岚面无表情。</P>
华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适应。</P>
羡鱼想了想，报出一串数字。</P>
华迟疑着开口：“这是你的玉兆号码？”</P>
羡鱼摇头：</P>
“不，这是星槎海停运，以及封锁路段所造成的损失。”</P>
“所以我才不想离开曜青的啊。”</P>
他难得主动劝慰华：</P>
“只是前后有几十辆星槎开道、保护你而已。”</P>
华下意识重复道：“只是？几十辆？”</P>
岚点了点头，跟着羡鱼一起安慰华：</P>
“至少不是前后几十艘歼星舰。”</P>
华：“……”</P>
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P>
星槎一路畅通无阻，等到了地方，羡鱼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苍城的马蒂。</P>
马蒂察觉到他的视线，挠头憨笑。</P>
羡鱼心中陡然升起怒火，他下意识转头看向华，竭力控制着语气，问：</P>
“我不是说过，这个项目很危险吗？你为什么要让马蒂他们来苍城？”</P>
华的表情凝固一瞬，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被马蒂打断了思绪。</P>
马蒂从未听过元帅用这种语气说话。</P>
他心里委屈，不情不愿地将华称为太女，语气委屈极了：</P>
“太女都能来，我们为什么不能来？”</P>
羡鱼总觉得马蒂的语气很奇怪，他没有深究，反问道：</P>
“你和她能一样吗？”</P>
华十一岁都能把石凳打成碎渣，马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怎么能和华相提并论？</P>
马蒂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P>
岚想，不愧是元帅。</P>
几句话就能挑起两个人的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