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久久无言。</P>

他早该想到的啊！</P>

正常情况下，策士长怎么可能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啊？！</P>

羡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感觉无话可说。</P>

观良和岚对视一眼，决定见好就收。</P>

他们主打的就是出其不意，这要是让元帅反应过来……对方铁定恼羞成怒好嘛！到时候被创的都是他们了！</P>

总之，能让元帅哑口无言，创到他就不亏！</P>

观良心里既觉得膈应，又很是得意。</P>

他继续道：</P>

“你接下来要做的，是从这样的人手中，接替他的位置。”</P>

“华，你真的准备好了吗？”</P>

华轻笑一声，反问：</P>

“除了我，你们还能找到更合适、更出色的人选吗？”</P>

岚和观良瞬间陷入沉默。</P>

羡鱼微笑，为他所选定的继承人鼓掌。</P>

他一边鼓掌，一边感叹道：</P>

“不愧是我选中的继承人，果然像我啊——”</P>

羡鱼停住动作，伸手拍拍华的肩膀。</P>

“除了你，再无人能接替我的位置。”</P>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哪怕是星神也一样。”</P>

羡鱼最说不得这类肉麻的话，当即开始赶人。</P>

“好了，快去上学吧。”</P>

华点了点头，转身和岚一同离开。</P>

在侍卫的护送下，一神一人很快来到学宫。</P>

学生和家长们三三两两分布在学宫的各处，拿着玉兆拍照留念。</P>

岚与他们擦肩而过。</P>

星神十分清楚地，听到了他们再平常不过的对话，感受着他们的喜怒哀乐。</P>

有时，他们在讨论该去哪里合照留念，有时，他们谈论起「丰饶孽物」。</P>

以往，他们总会赞颂元帅，如今，随着资料和功绩被逐渐抹除，他们转而赞扬起「帝弓司命」。</P>

华似乎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揶揄道：“你听过一个笑话吗？”</P>

岚顺着华的话，反问：“什么笑话？”</P>

华顾及四周的人，刻意放低音量：“如果你身处偏远星球，遇到了无法击败的强敌，只需要破口大骂……”</P>

“巡海游侠便会让你死得轻松一些。”</P>

岚：“……”</P>

祂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一句：“之前不是我，是他。”</P>

华听后，敛了笑意，不再说话。</P>

最初询问监护人时，她没想太多，直至年岁渐长，她才隐隐觉察到问题。</P>

为什么监护人盲目选择一个孩子当他的继任者？</P>

为什么对方会找来星神、仙舟将军们教导她？</P>

明明她才十八岁，就已经在监护人的催促下，和将军们一同走遍了所有巨舰。</P>

华下意识抵触自己即将得出的结论，只能归结为监护人想要提前退休、休假。</P>

一神一人来到举办成人礼的礼堂。</P>

岚的视线扫过穿着各异、似乎在准备节目的学生。</P>

祂问：“你有参加什么节目吗？”</P>

华摇了摇头：“没有。”</P>

先前，监护人为了保护仙舟人的安危，特意授意地衡司，让仙舟人避开他的名字。</P>

而华在未来，会接手仙舟联盟。</P>

虽然不至于像监护人那样严防死守，但她也绝不能频繁出现在人前。</P>

就比如监护人这次出行，他不愿兴师动众，只让一众侍卫顶了摄影师的工作，又领了十几个侍卫跟着他，以此来避免被人拍到面容。</P>

华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给她的侍卫增加一些没必要的工作。</P>

除了能加学分的活动外，她一遇上大型活动，能不参加就不参加。</P>

很快，到了学生集合的时间。</P>

华把监护人送给她的礼服递给岚，交由星神保管。</P>

岚接过袋子，冷不丁道：</P>

“你觉得，身患重症、无法痊愈的病人，还有继续救治的必要吗？”</P>

华听懂了星神的言外之意，她定定地看着岚。</P>

“倘若真的药石无医，吊着口气，也不过是活受罪。”</P>

岚下意识重复道：“药石无医……”</P>

星神又问：“倘若能救呢？倘若他不愿呢？”</P>

华轻笑一声，说：“当然是倾尽全力救治病人啊。”</P>

她表情温和，语气坚定，好似无人能质疑她的决定。</P>

“我进入丹鼎司的那一天，刚好碰上医士们宣誓。”</P>

“只可惜，我只记住了几句话。”</P>

“医者，仁术也。”</P>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