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并不是长生种，容貌不会像成年后的仙舟人那样不再衰老，因此，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延长寿命。</P>

似乎是为了融入仙舟，他的容貌和仙舟人并无差别，看起来格外年轻。</P>

两人对视一瞬，马蒂的眼泪夺眶而出。</P>

羡鱼抱着小狗，站起身，缓步来到马蒂身边。</P>

马蒂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来着？</P>

羡鱼的表情凝固一瞬，他心中难得生出几分无措。</P>

他张了张嘴，刻意放轻语调：“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P>

马蒂只摇头，不说话。</P>

元帅不让他用自己的巡镝当实验经费……</P>

如果不是策士长把真相告诉他，他恐怕现在还蒙在鼓里、用着元帅的巡镝呢……</P>

明明他自己就很有钱啊！完全不用元帅做到这种地步啊！</P>

马蒂思及此处，又开始掉眼泪了。</P>

羡鱼沉默一瞬，把手里的小狗塞进马蒂怀里。</P>

马蒂表情骤变，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活力十足的小狗。</P>

羡鱼见马蒂仍不肯说话，安静等着。</P>

如果是公事的话，马蒂会第一时间告诉他。</P>

那么……这一回不是公事，是私事。</P>

羡鱼等了一会儿，等下属不再哭泣，轻声问道：“心情好些了吗？”</P>

马蒂和怀中的拉布拉多齐齐抬头，表情怔愣。</P>

他连忙摇头道：“不是心情不好……我很开心……”</P>

羡鱼若有所思。</P>

马蒂很开心，可他为什么还会掉眼泪呢？</P>

羡鱼心中很快生出一个猜测。</P>

他定定注视着马蒂，表情似笑非笑，语调像是闲聊。</P>

“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P>

马蒂下意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P>

羡鱼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P>

“说吧，是谁？”</P>

马蒂表情僵硬地转移话题，汇报起了近日实验室的研究成果。</P>

往日羡鱼都会十分配合，这一次，他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问：</P>

“是策士长？”</P>

马蒂先是沉默，之后弱弱开口：“您别问了……”</P>

羡鱼了然，憋着笑，点了点头。</P>

“好，不问了。”</P>

马蒂硬着头皮，继续汇报，中途他忍不住询问羡鱼：“您是怎么看出来的？”</P>

羡鱼笑笑，说：“你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了。”</P>

马蒂皱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似乎是对此感到颇为烦恼。</P>

羡鱼思量片刻，提议道：</P>

“如果不想让人看出你的真实想法，你可以试试换一种表情。”</P>

马蒂语气迟疑：“您是说，冷着脸吗？”</P>

羡鱼摇了摇头，他扫了眼表情和马蒂如出一辙的拉布拉多，调侃道：</P>

“以你的性格，怎么可能一直冷着脸啊？我的意思是，多笑笑，笑容也能让人猜不出你的情绪。”</P>

马蒂恍然大悟。</P>

用笑容掩盖真实情绪，这不就是元帅吗？</P>

元帅对着外人，整张脸都在笑，唯有眼神没有任何笑意。</P>

他的眼里没有欲望、没有感情，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P>

唯有落在下属身上，才会带有几分温度。</P>

马蒂心想，策士长说的没错，他果然是元帅最疼爱的下属！元帅还会教他这种诀窍诶！</P>

他满心欢喜地和元帅聊天。</P>

羡鱼和马蒂聊着聊着，到了华放学的时间，他随口道：</P>

“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没见过那个孩子？”</P>

马蒂的笑容逐渐消失。</P>

那个孩子……是指元帅特意找上赞达尔、拜托对方教导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