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达尔，「天才俱乐部」第一席，宇宙中最为顶尖的学者。</P>
出自他之手的星体计算机，之后成为了「智识」星神。</P>
除了创造出升格成神的星体计算机外，赞达尔还提出了「虚数之树」学说。</P>
这位学者认为，银河是一棵虚数巨木，被阻隔的星系则是一片片树叶。</P>
让羡鱼感到困惑的是，最初，就连赞达尔的唯二的成就、提出的「虚数之树」学说，也险些成了别人的功绩。</P>
博识学会在虚构史学家的影响下，一度认为，该学说是天才俱乐部第二席的成就。</P>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反复确认，这才更正了先前的说法。</P>
这样能够创造出星神、组建天才俱乐部的天才，按理说，本该有更多的成就，可外界关于他的消息少之又少，更别提什么着作和发明了。</P>
想必又是虚构史学家手笔？</P>
羡鱼拿起茶巾，又叠了起来。</P>
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纸张上那过于稚嫩的字迹。</P>
字迹这么丑，铁定不是他写的。</P>
至于究竟是谁写的……并不重要。</P>
想要探究真相，要一步一步来。</P>
如后记所说，他只会相信自己推测出的内容。</P>
那就……姑且先相信自己吧。</P>
羡鱼在脑内回想纸上的内容，以鱼为主角的寓言，和那恶趣味满满的后记。</P>
如果自己没有说谎……那答案很简单了。</P>
他想要回到的海域，是高维世界。</P>
反复提到的树，是低维世界。</P>
寓言向他透露，他在刚来到低维世界时，过得相当困难，但他遇到了赞达尔，自此有了栖身之处。</P>
如果有系统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历经坎坷，因此，最初的他，没有系统。</P>
羡鱼有关高维世界的记忆，已经所剩无几。</P>
再加上赞达尔的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仙舟人。</P>
以自己那阅读理解、完形填空全靠蒙的外语水平……恐怕只会说最简单的句子吧？例如how are you？</P>
羡鱼没有系统，刚遇到赞达尔时，说不定还听不懂对方说的话？</P>
可能两人语言不通，磨合了好一阵？之后，他们互相教授彼此所擅长的语言。</P>
羡鱼联想起了夹杂在寓言中的论文。他以赞达尔的口吻，称埃里克·费什为自己的老师。</P>
这样看来，也不算是自己在胡说八道啊。</P>
哦，还有那张纸上的丑陋字迹，也有了解释。</P>
是赞达尔写的。</P>
对方刚开始学习新的语言，一时半会儿写不出好看的字。</P>
至于纸上猫猫狗狗的暗示，是羡鱼自己的字迹。</P>
这位宇宙中最为顶尖的学者，不知出于何种目的，特意学了一种新的语言。</P>
羡鱼知道，以自己这种资质平平的头脑，很难猜出赞达尔的想法。</P>
换位思考，如果他是这种天才，学习新的语言，想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吧。</P>
再结合纸上的字迹和内容，赞达尔在刚开始学习新语言时，就发现了羡鱼的特殊性，用「祂」来指代羡鱼。</P>
在赞达尔的观念中，拥有常人无法企及力量的存在，就是神。</P>
只是，这位学者认为，羡鱼身上那些善良、纯粹、利他的特质，还不足以让其成为真正的神。</P>
如果是游戏的话，羡鱼自带的这些特质，会打出赞达尔不愿看到的结局。</P>
当然，一位顶尖的学者，是无法用常理去揣测的。</P>
对方当然不会只为了羡鱼。</P>
不会只为了让他如寓言中所说，活得“轻松又快乐”。</P>
以赞达尔流传于世间的那两项成就来推断……四舍五入，那赞达尔了解世界本质，知道一些星神才知道的真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P>
这位学者很快想出了破局的方法，认为羡鱼能够做到星神们做不到的事，最终拯救这个世界。</P>
羡鱼：“……”</P>
最初他没有系统，语言不通，在赞达尔眼里，不就只是一个眼神清澈又愚蠢的学生吗？</P>
哦，这个学生学习成绩还不怎么样。</P>
对方到底是怎么分析出来这么多东西的？</P>
难不成，只是因为「高维入侵者」的特性？可能确实有利可图，但也不至于让赞达尔对他寄予厚望吧？</P>
羡鱼不理解。</P>
可能这就是顶尖学者吧。</P>
他心情复杂，继续顺着寓言思考下去。</P>
羡鱼与赞达尔相遇后，对方制作的星体计算机成神了。</P>
看来除了岚和「毁灭」星神纳努克，他还见证了「智识」星神的诞生。</P>
说起来，星体计算机长什么样来着？有螺丝吗？说不定，他还帮着「智识」星神拧了螺丝？</P>
星体计算机成神后，断定羡鱼会毁灭宇宙，赞达尔对此并不在意。</P>
或许是有「智识」这个成神的先例，对方越发相信羡鱼。</P>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学者加入他们的行列中。</P>
整个星海中最为出色的天才，集聚在同一处，他们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那他们顺手研制出巨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P>
那顺带把焚天神兵做出来，没什么毛病吧？</P>
最后，再制作出以太相引擎，也很合理啊。</P>
反正羡鱼觉得没毛病。</P>
他再度回想起赞达尔对他的评价，说他善良、纯粹、利他。</P>
刚好对上寓言了，那时的他，仍是那个来自和平国度的、有着正常三观的普通人，在得知升维需要牺牲部分群体时，他会迟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P>
然而，其他学者都表示，这是必要的牺牲。</P>
那他选择死去……也很正常。</P>
学习哪儿有不疯的？</P>
尤其羡鱼还是不老不死的「高维入侵者」，他都不敢想自己到底跟着赞达尔学了多少年。</P>
他一个不擅长理科的人，硬是跟着赞达尔点科技树，从歼星级武器点到以太相引擎……</P>
羡鱼想到这里，当场销号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P>
理智告诉他，还不是时候。</P>
可他又迅速想出了对策。</P>
虽然华年龄还小，但完全可以先让岚接替元帅之位啊！仙舟人谁会不服「帝弓司命」？</P>
他视线不受控般看向手边易碎的茶具，定睛一看，瞬间偃旗息鼓。</P>
什么？下属送的，那没事了。</P>
羡鱼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P>
有些东西，不是靠时间就能弥补的。</P>
对比起他这个普通人，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朝夕相处的同事，都是扬名星海的顶尖学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