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杨青青轻声道,「去帮帮花灵吧,麻烦你了,小焚阳。」
「好哦。」小焚阳小声道,「我看看你的身体,顺便帮你拓宽一下经脉哇!
好宽阔的经脉呀!
一条支流,就足够把杜愚的任督二脉淹没了。花灵,你在这里呀!
我是来帮助你的我?我是焚阳金乌!」杨青青:「」
她终于
知道,杜愚为什么叮嘱小焚阳,说「青师喜静」了。看起来,这是个小碎嘴子。
不过小金乌入驻之后,倒也给一片哀伤的体内世界,带来了一丝生气儿和活力。
杨青青转头望向下方,眼中光芒渐渐消散。
即便如此,本就明眸善睐的青师,那一双眼睛依旧光彩夺目。
焚阳之眼放在杜愚身上,美则美矣,最多只是会让人心动罢了。
但焚阳之眼放在杨青青身上威严太盛,压迫感极强!
也许,这才是至圣·焚阳金乌应有的威仪。
杜愚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被这一双眼睛给焚烬了。躲都没法躲!
你的移动速度再快,又怎么可能躲得过一个人的视线?更何况,焚阳之眼还有「猎杀时刻」的功能。
瞬移都没用!
那真是毫无征兆,随意一个眼神,就能让杜愚灰飞烟灭。嗯好在有天青瓷护体。
身为水系至圣,怎么也能把杜愚身上的火浇灭吧?
起码小焚阳现在还是妖魄形态,而天青瓷可是全盛之姿,应该没问题的。
「收拾战场,我们走吧。」杨青青策鹿坠落,低头看着杜愚。
杜愚:「青师要不要先回海界休整一下?我自己离开就行。」
杨青青一双美眸中散发着点点光泽,威严满满,语气却很柔和:「我陪你。」
「是。」杜愚不再说其他,迅速收拾战场。
影蛊塔内有一百个妖魄席位,很快就被杜愚填满。
塔内世界被黑雾女子整理收纳、妖魄排的满满当当,颇有一种「众生归位」的感觉。
剩下的妖魄,也被师徒二人的妖宠就地吞噬,化作身体养料。
影蛊塔吸收、炼化妖魄,会榨干妖魄的最后一丝能量。它又具备储存功能,可长久、持续不断的提供能量。
且影蛊塔输送出来的是精纯的妖息妖魄,品质极高,利用率极高。
而妖宠自己吞噬世间妖魄,利用率就比较低了,完全是一锤子买卖。
暴君大人吃一部分、散一部分、消化时再浪费一部分补是一定能补的,但很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很快,师徒二人清理好了战场,双人一骑,向南方急驰狂奔。
留下了宽阔草原中,那依旧惨不忍睹的战场。
直至二人又闯入了一片山林,杜愚这才开启山海钟,先送青师去往海界。
警惕如他,开着荒银猞妖技·山土藏,深潜地底之后,这才又开山海钟,自己也进入了海界。
「哗啦啦~」
恰逢海浪击岸,扬点水花。
杜愚稳稳落在礁石上,也看到了一旁,正默默遥望海天一线的曼妙身影。
看着那被血迹染红的长裙,杜愚轻声道:「青师先去清洗一下吧。
去岛北紫泽湖,那里的水养身、养神。」「不急。」杨青青摇了摇头,「说说斧头。」
二人流亡异世大陆,如何能返回家乡,才是重中之重。杜愚抿了抿嘴唇,一手于胸前掠过。
感受到阵阵能量翻涌,杨青青不由得转头望来。
却见杜愚拾着一柄百米长的巨斧,轻轻放在了礁石下、海滩上。
杨青青默默的看着这一幕,通过之前徒儿的回应,她倒也猜测到了,徒儿契约了战斧。
毕竟,这是二人回家的唯一通路。
只是相比于初见时,此刻的战斧变了模样。它不再透明虚幻,而是通体漆黑。
一条条白色的能量线条,呈螺旋纹状,缠绕在长长斧柄、宽大斧头上
。
通体漆黑的战斧,唯有斧刃处散发着森森白芒,寒意凛冽。
无论是其形态、还是其功效技法,从各个角度而言,这都是一件世间最顶级的法器。
杜愚:「太虚。」
伴着杜愚的呼唤,只见海滩上、斧柄处,幻化出了一道黑袍身影。
高大威武,神情肃穆。
而这尊世间最顶级的灵器器灵,朝着海礁上的杨青青,缓缓跪了下来,垂下了头。「哗啦啦~」
浪花再度击岸,可是这片海滩上,却愈发显得寂静。缓缓的,杨青青转头看向杜愚。
杜愚走了过去,轻声道:「青师,太虚斧深知罪责深重。」
杨青青抬起手,按在杜愚的肩膀上,掌心中妖魄浮现:「它的情绪并不稳定,且又是我们还乡的唯一道路。」
杜愚:「太虚已经认清了现实,不再癫狂。」杨青青沉默片刻,道:「你收服了这件灵器。」
女人用的是「收服」二字,而非「契约」,这俩词汇显然是有区别的。
杜愚面色严肃,重重点头。杨青青:「跟我讲讲。」
杜愚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契约太虚斧的过程,简单讲述了一遍。
听着杜愚的讲述,杨青青久久没有言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愚听到了青师的叹息声:「所以,你要遵循朱家兄妹的遗志。
带着斧头和金乌,一同撕碎那幽寒之树。」
杜愚低垂着眼帘:「其实,自小焚阳与我结伴的那一刻,我的未来要走的路,就已经确定了。
小焚阳让我拥有了一切,但这不是简单的回报问题。我和焚阳,我
你知道的,青师,小焚阳的夙愿,我一定要帮她完成。」
「嗯。」杨青青轻轻颔首,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即便敌人是征服整个世界的幽寒之树,杜愚依旧没有半点退缩。
一切,皆因爱宠焚阳。
世上的御妖者千千万万,而能做到真正不愧对「御妖者」名号的人
不多。
杨青青:「把斧头收回穴位,早日修补完全,我们也好早日返乡。」
杜愚张了张嘴:「青」
女子足下轻点,落在了海滩上,默默的走向海棠林。
望着那染血的背影渐渐远走,杜愚看了半晌,低头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