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士兵,穿着具有典型普鲁士元素的新军制服,从头到裤子一水的灰色,大檐帽的帽风带是金色的,仿德式牛皮护腿取代绑腿,脚上穿着的是硬牛皮粗线装钉的德国进口短靴,这靴子的底部还有防滑钉,后跟带一圈角铁,走起路来铿锵有力虎虎生风,平添一股锐气。
不是什么士兵都能穿这一身制服,能看出他们是王府精锐中的精锐。
众星拱月被捧在中间的有两人,一人是方头大脸的贡桑诺尔布,另一人个子不高,同样穿着偏日式军装。
此外,赵传薪还看到了被两杆枪顶着的巴雅尔孛额。
“大胆!”贡桑诺尔布先是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谁敢在菩萨像前动刀枪”
原来,在大门处立着一尊菩萨像,菩萨手捏转法-轮印,神态威严。
赵传薪抽了一口雪茄,烟雾在他头顶变幻形状。
他转头看了一眼熊孩子:“贡桑诺尔布旁边的那人,是日本教习吗”
“是。”熊孩子显然没有被日式教育洗-脑,反而有些兴高采烈,看热闹不嫌烂子大,说:“他是大西沟门,守正武学堂聘请的日本陆军大尉――伊藤柳太郎。他身后剪辫易服那人是乌尔图木集,是亲王的得力部下……”
而缓过一口气的巴布扎布,龇牙咧嘴,看着赵传薪狞笑说:“亲王驾到,今日看你如何善了。”
没想到,熊孩子啐了一口:“呸,手下败将,安敢言勇……”
巴布扎布:“你……”
赵传薪哈哈一笑。
他摸了摸熊孩子脑袋:“退后,别溅一身血。”
还好,不是每个东蒙的孩子都无可救药。
熊孩子似乎很有威信,小大人一样挥舞双臂驱赶:“快,都退后。”
哗啦,孩子散开了。
那些投鼠忌器的侍卫,枪口纷纷抬起对准了赵传薪。
贡桑诺尔布没敢靠太近,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巴雅尔孛额还在劝说,朝他喊道:“亲王,不要做蠢事。”
贡桑诺尔布如今35岁,出身富贵家庭,此时正值年富力强,加上近年来的成绩,心高气傲的不得了。
他左右看看,见自己的王府新军秩序俨然,制服统一,肃杀之气甚重,不由得顾盼自雄:“本王的部曲,可不比那等样子货,你少操心。”
巴雅尔孛额:“……”
你他妈到底哪来的自信
可贡桑诺尔布又朝赵传薪大喊:“赵传薪,你速速退去,今日本王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企图谋害王府三学堂之教习,至少在klqq不成!”
赵传薪转头,看看菩萨像:“我能杀人不”
菩萨拇指与食指相捻,其余手指自然舒散,和“ok”手势如出一辙。
赵传薪龇牙一笑,也对菩萨回了个“ok”手势:“还得是你,不像那贡桑诺尔布磨磨唧唧。”
说完,他身体猛地一窜,人在空中斜着转体,恰好跃于巴布扎布马背之上,微微俯瞰面对着巴布扎布。
他伸手,拽住了巴布扎布的肩膀。
放慢动作,巴布扎布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和惊恐的神色,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他万万想不到,人竟然可以跳这么高,跑这么快。
他想要有所动作,但身体反应速度根本不及大脑思考速度。
念头才起,就已经被赵传薪拉下了马。
赵传薪盯着远处的贡桑诺尔布,忽然出腿。
咔嚓……
巴布扎布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嚎:“啊……”
贡桑诺尔布在人群中指着赵传薪,惊怒道:“你……”
万万没想到,赵传薪一点不给他面子,直接当着他的面动手。
巴布扎布声嘶力竭的喊:“亲王,救命……”
赵传薪提溜着巴布扎布的肩膀,朝他另一条腿踹去。
咔嚓……
“啊……”
贡桑诺尔布彻底怒了:“赵传薪,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在菩萨像前行凶,今日可还想走出王府”
赵传薪抽了口雪茄,声音不大,响彻全场:“赵某要杀谁,菩萨也救不了他。”
说着,叼着烟,掰开巴布扎布的手指头,一根根的开撅。
嘎,嘎,嘎……
我焯,这一幕看的在场所有人胆战心惊。
“啊,啊,啊,啊……”
巴布扎布疼的连呼救都顾不上了。
贡桑诺尔布对自己的部曲有着迷之自信。
最初时,他聘请保定武备学堂毕业生周春芳为教官,选拔的是旗内青壮年、王府卫兵、府内青年差役,开始了王府新军的训练。
后来,更是聘请了日本教习指点,他担心这还不够,便差遣部曲中的乌尔图木吉、铁丹、纳木格克其等人剪辫易服,混入日本在bj东交民卷的驻屯军兵营,学习日本的各式武器操作和操练方法,其实就是偷师。
恰逢日俄战争,日本胜利,贡桑诺尔布便觉得自己得到了“武林绝学”,对自己军队的信心倍增。
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此前贡桑诺尔布还在克制。
可见赵传薪丝毫不给面子,当他面行凶,气的贡桑诺尔布头脑发热:“开枪打死巴布扎布,别让他活受罪。”
巴雅尔孛额:“……”
刚刚看贡桑诺尔布的架势,还以为要对赵传薪开火,原来只是想要弄死巴布扎布。
害,吓人到怪的……
乌尔图木集以军械见长,他倒也听话,闻言立即举枪瞄准。
砰!
枪响。
但旋即乌尔图木集瞪大眼睛,见赵传薪快到不可思议的将巴布扎布拖到了数米外,这一枪落空了。
赵传薪呵呵一笑:“我叫他五更死,阎王三更来了也不好使。”
说完,他一把将巴布扎布夹起,狂暴甲发力,人影连连疾闪,连士兵的枪口挪动都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
赵传薪全力发足狂奔,狂暴甲和智能陀螺仪双管齐下加成,他一步八九米,速度或许已经超过了猎豹。
贡桑诺尔布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赵传薪便冲进了他的部曲侧翼,拎着巴布扎布一甩,打翻两人。
赵传薪将巴布扎布好像沙袋一样抛了出去,又砸翻了数人。
他瞬间开启圣光通道,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贡桑诺尔布身旁。
然后拨动擒龙戒,十几米开外的巴布扎布整个人打着旋飞了过来。
贡桑诺尔布微微撇头,看见赵传薪狰狞的战争之创面具,吓得打了个激灵。
实想不出有人神出鬼没至此,能瞬间来到他身旁。
刚想呼救,赵传薪拽住他的辫子,朝他膝盖踹了一脚。
贡桑诺尔布饶是膀大腰圆在赵传薪面前也不好使,被踹的单膝跪地。
赵传薪左手掐着巴布扎布的脖子,右手拽着贡桑诺尔布的辫子,喝道:“都放下武器!”
这会儿,周围的士兵才发现赵传薪已经捉拿住贡桑诺尔布,一个个惊惧下有些不知所措。
赵传薪将巴布扎布丢在地上,拔出腰间藏刀,在贡桑诺尔布的耳朵上一挑。
随手丢在地上。
“啊……”
贡桑诺尔布惨叫一声,捂着汩汩流血的伤口,惊惧的望着赵传薪。
耳朵没了。
赵传薪看看周围士兵:“放下武器!”
士兵们慌了,不等命令便纷纷放下了枪。
连乌尔图木集也不例外。
唯独伊藤柳太郎目光闪烁,因为赵传薪就在他前面,且背对着他,他觉得只要自己微微扣动扳机,便能做到无数日本人做梦也想干的事――杀死赵传薪!
所以,他的手扣在了腰间的手枪枪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