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茨海因策皱皱眉头,有些不爽。
他又问:“刚刚那个叫丽贝卡莱维的女人,是你的员工还是你的家眷”
托马斯劳森摇摇头,他也有些摸不准,但冲着赵传薪去的,他可不敢多管闲事:“都不是,或许是员工的家眷。”
说着,就引着弗里茨海因策往会议室走。
而赵传薪,看见了鼎鼎大名的“铜王”弗里茨海因策,发现那只是个不起眼的白胖子而已。
鼻子很大,但鼻梁直而高。
头发自来卷,梳着卑鄙的中分。
他也不多关注,见丽贝卡莱维竟然找来了这里,便一把将她拉进会客室:“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丽贝卡莱维以为他在责怪,赶忙解释说:“是我向亚伯拉罕打听的。”
她也不说是亚伯拉罕科恩主动告诉她的,因为她担心赵传薪会惩罚亚伯拉罕科恩。
赵传薪眉头一挑:“你打听我做什么”
丽贝卡莱维没了借口,支支吾吾半天:“我想投资你们投资的那个项目,这是我的美元。”
实际上,她并不热衷于此。
她觉得华尔街的一切交易都是虚无缥缈的,令人不安的,就好像在云端散步。
这里的一切,距离她起早贪黑的生活都太远了。
但她也说不清楚为何会来,为何甘冒奇险,拿出全部家当,整个人就好像做梦一般,飘到了华尔街的这家没挂牌的办公室。
赵传薪见她死死的攥着兜,连手背都发白,就明白了这美元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好气又好笑的粗暴将她按在椅子上,然后对杰西利弗莫尔说:“去倒两杯咖啡过来。”
为人称道的“华尔街巨熊”,好像三孙子一样被赵传薪指挥的团团转。
麻溜的出去接咖啡去了。
赵传薪恶狠狠道:“回去告诉亚伯拉罕那狗东西,管好嘴巴,不然我给他缝上!”
丽贝卡莱维吓了一跳:“不管他的事,是我自己想……”
她忽然顿住,然后结结巴巴说:“总之,是我自己问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那行,你撅腚,我踹你两脚出出气。”
“啊……”
看她蠢蠢的样子,赵传薪伸手:“拿来!”
“拿什么”
“美元啊!”
“哦。”
打开包,里面全是小碎票,甚至一大把硬币。
不知怎地,赵传薪就总想捉弄她。
他划拉起一堆零钱组成的美元,笑嘻嘻说:“哎呀,真好,感谢大哥嘉年华!待会儿我就拿着这美元去大吃大喝,再买几打雪茄,买陈放年的威士忌,真不错。”
丽贝卡莱维咬咬嘴唇:“你要是想买那些,我也没有意见,权当我感激你了。”
因为亚伯拉罕科恩告诉她,是赵传薪特许她可以使用第二方案的。
这省了她要拿一大笔加盟费。
而餐车真的很赚钱!
她觉得,应当感激赵传薪。
尤其这人总是拿那副唬人的嘴脸,来掩饰他对她的关心和照顾。
赵传薪服了:“好好好,这么整是吧人傻钱多是吧”
“我就只给你了,又没有给别人。”丽贝卡莱维小声嘀咕辩解。
赵传薪将钱收起来,又忍不住挠了挠脸上乱糟糟的胡子:“行,我准你入伙了。”
丽贝卡莱维见了,忽然说:“我为你刮刮胡子吧。”
说完,她羞赧的低下头。
连她自己都发懵,自己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赵传薪倒是没想那么多,最近他对个人形象确实疏于打理。
于是将一把吉列剃须刀和毛巾丢在桌子上:“外面有热水和盆。”
丽贝卡莱维见他没说怪话,如释重负,拿起毛巾匆匆出门。
会议室,弗里茨海因策问:“托马斯,说吧,你究竟在做什么”
托马斯劳森笑着说:“我只是在做投资,仅此而已。我看好联合铜业股价会上涨,想要分一杯羹。”
“这么简单”
“当然,除了钱,我还会在意什么呢”
弗里茨海因策观察托马斯劳森,想从他脸上找出别有用心的蛛丝马迹。
但托马斯劳森很平静。
因为会议室的门是开着的,此时,弗里茨海因策眼角余光看见丽贝卡莱维拿着毛巾匆匆而去。不多时,又端着一盆热水回来。
他皱皱眉:“托马斯,我希望我们是朋友,这点对我来说尤为重要。”
托马斯劳森抿着嘴,很严肃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朋友,所以,海因策先生,你不会介意朋友分一杯羹对吧”
弗里茨海因策起身:“那当然。过几日,你会听到一些风声。今天就到这吧。”
托马斯劳森眯起了眼睛。
虽然弗里茨海因策故弄玄虚,但托马斯劳森已经知道过几天会有什么风声了。
因为赵传薪跟他说过,海因策肯定会让他的小弟奥托和生意伙伴摩尔斯,警告空头们,让他们收手。
老板真是算无遗策!
所以他也不问,起身和弗里茨海因策握了握手:“再次说明,很高兴见到你,海因策先生。”
“我也是。”
两人假惺惺的握握手,弗里茨海因策便离开会议室。
只是出去的时候,他看到在会客室里,丽贝卡莱维正在那个高大的男人修理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