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纳特老脸上松弛的皮肉抖了抖,立即召人开了个小会。
“德日战争,那是不可能的,赵传薪信口雌黄。”
“是的,先生,事实上,我刚与德国外交大臣通过话,没有的事。”
贝勒纳特点点头:“大家说说看,赵传薪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我猜他想利用一点小矛盾,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我收到金融界朋友的消息,说日本商人或贿赂赵传薪令他停止抵制日货运动,我猜他想扩大影响力敛财。”
“呵呵,看来屠夫也爱财。”
此时,贝勒纳特忽然说:“们有没有想过,赵传薪或许真的化解了德日两个租界间的矛盾?如果他真的在化解矛盾,那他成立的常设机构――维和局,我们要不要承认?”
“先生,我认为,还是先求证事实。”
“坚决不可承认维和局,别说他现在还不是我们正式成员,就算是,也不能私自成立机构,否则限制军备委员会,岂不是要乱了?”
“但是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否决并昭告天下,不然赵传薪狗急跳墙怎么办?要知道,他就快来海牙了。”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沉默。
有人不由得在心里腹诽:当初是谁非要折腾赵传薪过来签署文件的?这不是主动招来了灾星吗?
已经79岁的老家伙贝勒纳特看众人表情,心里冷笑连连:好一群胆小如鼠的鼠辈。
他都这么大岁数了,当然不怕死。
他不置可否,淡淡道:“那就等赵传薪来海牙再说。只要合理合规,我不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在座的动手。到时候举手表决吧。”
“那……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贝勒纳特点点头:“对。”
……
鹿岗镇。
苗翠花和刘佳慧下了火车。
高大健壮的阿玛迪斯米勒两手各提一个木质行李箱,胳膊下还夹着一个,在后面亦步亦趋。
他力气倒是大。
一出站,就见有数个骑兵在站内等待,立即有人上前,将行李箱接过去装上了马车。
“回来了?看来伦敦的伙食尚可,各个红光满面。”高丽来接站,说完淡淡的瞥了一眼阿玛迪斯米勒。
苗翠花编着鱼骨辫,笑着说:“李大哥风采依旧。”
刘佳慧给他介绍说:“这是美国的大学学生阿玛迪斯米勒。”
却没给阿玛迪斯米勒介绍高丽。
高丽风轻云淡,摆摆手:“上车,怪冷的,有啥话回去再说。”
阿玛迪斯米勒想要跟苗翠花她们上同一辆马车,却被一个保险队队员拦下:“爷们都得骑马。”
说着,牵来了一匹马。
阿玛迪斯米勒:“……”
他在学校的时候经常练体操,生的人高马大,但实际上没吃过什么苦。
马术倒是精通,可大冬天的谁愿意骑马啊?
于是,他厚着脸皮,想要强行上马车。
却被保险队队员伸手拦住。
那队员看着也不壮,也不高,可单单只是右臂伸出,便让阿玛迪斯米勒难以寸进。
阿玛迪斯米勒想要发力,可那人左手在马背的鞍上枪套里将温彻斯特M1897给抽了出来,还转了一圈。
阿玛迪斯米勒乖乖后退。
任你再高,一喷子下去就倒。
保险队队员龇牙一笑,将霰弹枪扛在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此一来,阿玛迪斯米勒只能乖乖上马。
出了车站,外面是清扫的干干净净的马路,两边却是皑皑白雪。
阿玛迪斯米勒心说这路可真宽,真齐整。
可为何只能看见四轮马车,却没有一辆汽车?
清国果然还是贫穷落后。
到了鹿岗镇,石条路两旁商铺林立,还有各种摊位。
路旁每隔一段就立着垃圾桶,秩序井然。
有穿长袍的,也有穿棉服和羽绒服的,就是料子密度不够,直往外钻毛,可羽绒服对有钱人的吸引力太大了,这玩意儿轻便又暖和,就是保养不易,清洗费事儿。
在这里,阿玛迪斯米勒就见不到那么多阴阳头了。
虽说不是完全没有,因为有许多人要外出做生意,断发会招惹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