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瑕继续问：“这怎么可能呢？”</P>

陆明瑜解释：“我们人之所以生生不息，是因为每位母亲诞下孩子这个过程，本身就很神奇。”</P>

“作为一名大夫，我们知晓从有孕至生产整个过程，母亲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存活。”</P>

“然而孩子为了能活，会在紧要关头，选择以伤害母亲的方式，来让自己活下去。”</P>

“我们大夫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那个时刻到来。”</P>

陆明瑜伸手为小茜擦擦汗：</P>

“适才要是没有成功，不论是对母亲和孩子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P>

“好在有衍蛊在，雌雄衍蛊保住了小茜的平安，从这点上，我要谢谢你。”</P>

风瑕默然许久：“只要能救下她，一切都足够了。”</P>

是的。</P>

他害了那么多人。</P>

这点罪恶不可能因为他此时的反省就能洗干净。</P>

坏人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机会，这只能代表他悔悟后的日子能积极向善，并不代表之前所做的一切一笔勾销。</P>

要是因为一个坏人做了好事，就因此觉得他是一个好人；而一个好人做了坏事，就否定了他之前所有的好。</P>

这本身就是不对的。</P>

正如此时，风瑕不觉得自己临了向善，就因此忘却罪虐。</P>

但罪大恶极的他，因为自己的衍蛊能救下小茜，这便叫他觉得，此生足矣。</P>

陆明瑜看向风瑕，从风瑕的神色之中便知晓，风瑕此刻的想法。</P>

要是她没记错，衍蛊的雄蛊，应当是红姜的吧？</P>

红姜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人。</P>

正此时，谢韫端着药过来：“药煎好了。”</P>

陆明瑜垂下眼睑：这也意味着，一场恶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