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的和真实的并不相同。”她说。
正如刚才扯下的那一个符号,这座城市都是一种被设计好的构造,不论是这一棵树也好,这些阶梯也好,甚至是那些在她的身后追逐着她的人形,这一切都像是在让她来到这个地方,想要让她不断向上,让她去到更上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带着罐子,踩上树的台阶,她朝着上方走去,站在台阶上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道笔直的道路,因为树本身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明明应该是弧线的树干,在此时却如同笔直的城墙,她一步一步走着,沿途欣赏这座城市。
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够看见这座城市真正的模样。
正如她第一眼所看见的,这就是一个白色的城市,白色的建筑物,白色的路,白色的天空,白色的人,一切都是白色的,仅有的多余色彩也是刚才她砸碎的几个头颅,她还是习惯这样,这种在白色之中点缀出来的额外色彩,反而更加能够抓住人的眼球。
从高处看下去很难分清楚那些建筑物,在没有阴影存在的城市之中,那些白色的建筑物全部融合在了一起,失去了阴影,就连建筑物本身的层次感也无法凸显出来,于是,建筑物都糊成了一团,那些白色全部融在了一起。
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她目测自己应该也在数百米……不,可能是千米之上了,
她伸出手,扶在那树干之上,那树干的触感最初是坚硬的,但若是稍稍用力,就能够触及到表层之下的柔软,她当然尝试了,她的身上没有携带刀具之类的东西,不然她真的会想要试着切开那树干的表层。
但是,她很快就没有这种念头了。
因为她从放在树干上的手中感受到了一种震感,一种带有节奏的震感,一下,一下,并不是什么心跳,也不是什么奔跑,这种震感带着一种压迫感……对了,她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震感了。
倒计时。
——砰。
于是,‘某个东西’撞碎了树干,某个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将她推出了阶梯,那是一个瞬间迸发出来的力量,她感觉自己的脖颈应该是出现了一点点的骨骼错位,那种疼痛感在最短时间走入了她的大脑之中,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她应该会因为疼痛感而喊出声,但是她不能。
她的眼睛变得朦胧,属于树干的碎屑在这个时候拦住了她的目光,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那扼住她脖颈的东西并不想要让她看见更多的内容,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就无法维持住在阶梯上的动作,那一道冲击力还是太大了,等到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跌出了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