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虞,你在侮辱谁?”席筝闻言,气得额角青筋都在跳动,咬着牙,眼周泛起薄红,语气愈发恶劣,“拿这种事补偿,亏你做得出来!你拿自己当什么了,物品吗?”
安初虞能理解他生气的点,没有再为自己辩解,打算等他发泄完了,再好好向他解释后续的情况不是他想的那样。
“还有呢?打电话叫我去南京,在浴室里那些主动的行径和言语,也是演戏?”
“是。”
席筝沉着脸回想,他都做了什么,以为她打电话给他,是因为想他了,推掉工作前去找她,还跟个傻子一样向她表白,对她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她在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他的愚蠢。
那一晚过后,隔天下午,他去片场探班,可不就是刚好碰上她与男主角边玦拍亲密的戏份,导演还清场了。
一切的一切,不是巧合,是她蓄谋已久。
席筝不想再问了,再问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他点点头,气不过,又点了点头,笑容苦涩地嘲讽她:“安初虞,真好,你演技真好啊,不愧是能拿影后奖杯的演员,把我骗得团团转,这么久毫无所觉。我想请问,你还有心吗?”
安初虞蹙眉,冷静道:“你说完了,可不可以让我说几句?”
席筝比她想象中还要生气,他眼底的痛苦和挣扎她都看在眼里,深深自责。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席筝放完狠话心脏就麻木了,冷笑一声,“你难道要说你错了,为了更进一步弥补我,打算施舍给我一段感情。我不需要。安初虞,我们离婚吧,我觉得没意思透了。”
安初虞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脸错愕道:“你要跟我离婚?”
席筝语气坚定:“是。”
如果是以前,契约婚姻就契约婚姻,他不在乎。但是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怎么可能不在乎,却也不想勉强。
安初虞只觉得大脑晕眩,心口突然空了一块。
“席筝,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安初虞沉默了好一会儿,右手拇指按在左手无名指戴的戒指上,一字一顿说得缓慢,“后来的那些,我没有在跟你演戏,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辈子。要怎么证明你才肯相信?”
席筝微微一愣,心中有片刻的动摇,转瞬就被他收起:“抱歉,你什么时候在演戏,什么时候是真的,我已经分不清了。就像现在,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戏。”
安初虞指甲嵌进肉里,抿抿唇,深深地吸一口气,声音艰涩:“你真想跟我离婚?”她捡起放在腿上的结婚证,“我刚找出来。”
席筝:“……”
席筝忽然一阵头疼,喘不上气来,提出离婚的人明明是他自己,可是当他听见从安初虞嘴里说出“离婚”两个字时,除了胸口发堵,没别的感受。
一室寂静。
“安初虞,你不可理喻!”席筝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拂袖离开衣帽间,在他捋清楚前,不想再跟她说一句话。
见他黑着一张脸出来,祝翠西胆战心惊地跑回衣帽间。她自知闯了大祸,脸色发白地问安初虞:“你和席先生谈得怎么样?”
她依稀听见“离婚”两个字,吓傻了。
“拉我一把,我腿麻了,站不起来。”安初虞没回答她的问题,木着一张脸,朝她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撑着地板。
祝翠西连忙过去拉她起来,不成想她身体晃了晃,眼睛一闭就昏了过去。祝翠西猝不及防,想扶她已经来不及,反倒被她身体倒下去的力道拽着往下一坠。
眨眼的工夫,安初虞跌到在地,祝翠西膝盖砸在地板上,跪趴下来,也只是护住了安初虞的脑袋,没让她后脑磕到。
祝翠西嘴唇颤抖:“虞虞姐,虞虞姐你怎么了?”
想到席先生可能还没走远,祝翠西缓慢放下安初虞,慌手慌脚地追了出去,又心急又害怕,眨了眨眼,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下来。
她泪眼模糊地打开门,幸好席筝根本没走,就等在门外。
席筝听见开门的声音,下意识以为是安初虞追了出来,侧目看过去,看到的人却是祝翠西,他心情简直一言难尽。
祝翠西见到他如同见到救星,眼泪越发止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屋内:“席先生,虞虞姐晕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她!”
席筝一听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扭头冲进屋子里,一眼望见倒在地上的安初虞,大脑倏地一片空白。
仅凭本能驱使,他蹲下将她抱了起来,阔步往外走,声音比手指抖得厉害:“虞虞,你别吓我……”
------题外话------
上一秒的小席:气死了离婚吧。
下一秒的小席:老婆我错了,别不要我呜呜呜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