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在席筝说出那句话后就变得异常暧昧。他咳得面庞都添了一层血色,嘴角还勾着笑。
安初虞借口去厨房烧水,避开了他的视线。
背过身去,她悄无声息地长吐口气,暗暗骂他是神经病,动不动就爱说一些撩动人心的话。
她不想理他,但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直接,让人难以忽视。
安初虞烧开一壶水端出去,只见席筝单穿着毛衣,双手背在身后,如领导巡视一般在她的客厅里踱步,欣赏完墙上的壁画,视线转移到养在花瓶里的玫瑰花上,娇艳欲滴的花朵挤挤挨挨,绽放到极致。
定睛看了两秒,席筝抿着唇笑,手指在花瓣上拨拉了两下,上面的水珠滚落下来。
“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今晚还打算住在这里。”安初虞冷冷淡淡的,抽出他上次用过的杯子,倒了杯热水。
席筝背对她,不知在看什么,隔了两秒才回应:“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席筝!你在看什么?放下!”
安初虞刚走过来就看到席筝手里拿着她方才翻看的剧本,摊开的那一页正好就是不可描述的戏份。
席筝被她的声音惊到了,视线瞥过来。
安初虞重重搁下水杯,滚烫的水溅出几滴落在桌面。她一个健步跨过去,手掌盖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不让他看见,另一只手迅速抢夺过来,眼睛瞪着他。
席筝手中一空,茫然地眨了下眼。
他刚把剧本拿起来,还没看清上面的字她就冲过来了,吓了他一跳,差点以为自己拿的是危险物品。
席筝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奇怪:“我看着好像是剧本,什么内容是我不能看的?”
安初虞合上剧本,喘了几口气,仍旧没好脸色地怒视他:“我签了保密协议的,剧本内容不能泄露。”
席筝没在意,笑着说:“这么严格,家属也不给看?”
安初虞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抱着剧本,伸手指了下桌上的水杯:“喝完水就离开,现在还不算特别晚,也没下雨,我就不收留你了。”
她说完就拿着剧本回卧室,把外面的空间留给他。
席筝看着她的背影,心梗了一下,话都没说出来就听见砰的一下关门的声音,安初虞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歪了下头,反思自己,误会不都解释清楚了吗?他又做错了什么?女人的心思好难揣测。
安初虞回房后,拉开抽屉把剧本放进去,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席筝这人偶尔在她面前开玩笑没边没际,大体上是个有分寸的人,应该干不出破门而入这种事。
他的确干不出,但他有手,会敲门。
安初虞把抽屉推进去关上,下一秒,耳边就传来敲门声,不紧不慢地敲两下,停顿一秒,再敲一下,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让里面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安初虞没给回应,他就问了一声:“我能进来吗?”
“我说不能呢?”
“那我等会儿再来问。”席筝每说一句话就要闷咳一声。
席筝也不着急,静静地候在门外,三秒后,面前那扇门打开了,仿佛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没能忍住笑意。
安初虞看见他脸上晃眼的笑,一脸莫名:“干什么?”
席筝端着杯子,那杯子没有把手,握着烫手,他只能用手指捏着靠近杯口的地方,抿了一小口,吐槽她:“你好没良心。”
安初虞冷笑:“我怎么没良心了?”
她要是没良心,早就撵他出去了,还能容忍他在屋子里优哉游哉地捧着杯子喝热水。
“你给我扣黑锅在先,我拖着病体大老远跑来找你解释,你不仅没有和颜悦色还想赶我出去。”席筝一口气说完,吞了口热水缓了缓,嗓子舒服多了,接着说,“你这还不叫没良心?”
安初虞快吐血了,再次强调:“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标准的渣女语录,席筝听了没恼,得寸进尺地问她:“我想怎样就怎样吗?”
“想一下不犯法,如果付诸实践,我可能得视情况选择要不要报警。”
席筝偏过头一笑,进一步试探:“合法的事情也不可以做?”
“说说看,什么合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