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虞实在不习惯跟人这般亲昵,像极了打情骂俏,她挥开他的手:“再说两遍也是这样。”
席筝:“你叫我来的,你不知道提前准备工具?”
安初虞胡诌了个借口搪塞他:“我……忘了。”
“好办,我叫个跑腿送货上门。”席筝没开玩笑,说着就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掏手机,没找到,想起手机在大衣口袋里。
他准备出去拿,被安初虞拽住了衣角,她不敢抬头看他:“不行,我丢不起这个脸。你去浴室洗个澡冷静冷静。”
——
席筝去浴室冲了个澡,围着浴巾出来,眼前一晃,脑袋就被蒙住了。他抓下脑袋上的衣服,是件宽大的灰色长袖衫,安初虞丢过来的。
安初虞说:“没找到合适的裤子,你先把上衣穿上。”
她平时会买男款的卫衣、西装,用来搭配其他的衣服,但裤子尺码不同,很难满足他的需求。
席筝套上长袖衫,拿着干毛巾擦头发:“我晚上睡哪?”
安初虞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你晚上不回去了?”
席筝动作一顿,黑眸微眯看着她,是他的错觉吗?她前后简直判若两人,一会儿热情似火,一会儿冷漠无情,他都快被她搞糊涂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再开车回去我晚上还睡不睡了?”席筝说,“我工作了一整天,不想折腾了。”
席筝心里犯起嘀咕,明明她那会儿还说需要他,让他不要走。
她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安初虞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今晚不想离开。她思考片刻,找到手机打电话给祝翠西:“家里备用的被子你放哪儿了?”
大大小小的东西都是祝翠西收拾的,直接问她比较省事,免得她到处翻找。
祝翠西八卦道:“虞虞姐,这么晚了你要被子干什么?”
“少打听,快说。”
“哦,那床被子你说花色不好看要丢掉,我觉得可惜就带回家自己用了。”祝翠西不好意思道,“所以,虞虞姐你家里只剩薄被子,没有厚被子了。”
安初虞一年到头待在家里的时间满打满算就一个月,除夕她都是在剧组过的,家里的生活用品准备得不充足是正常现象。
祝翠西以为她床上的被子弄脏了,小心翼翼道:“姐,你换一床被套就行,被套在你房间靠南面的衣柜里。实在不行你去酒店凑合一晚,我帮你订。”
安初虞冷淡道:“不用了。”
祝翠西战战兢兢地等那边先挂电话。
安初虞一扭头就看见席筝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她试着建议:“实在不行你去酒店凑合一晚,我家附近就有家酒店。”顿了两秒,她附加一句,“五星级的。”
席筝冷笑:“你让我就这样出去?”
安初虞上下打量一眼,他这副样子确实不能出门见人,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她叹口气,举白旗投降:“你在我房间睡一晚吧。”
席筝抿唇,瞄了眼那张沙发:“首先声明,我不睡沙发。”
安初虞:“随你。”
席筝这才满意,问她吹风机放在哪里。安初虞给他指了个位置,他找到吹风机,转身进了浴室。
嗡嗡声隔着一道门板传出来,安初虞长长地吐了口气。她一手叉腰,一手捂住额头,无头苍蝇一样在原地转了半圈。她就知道席筝是个大麻烦,不该招惹他的。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安初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违背初衷,跟他有了这样的交集。不过,从上次在巴黎的表现来看,席筝这个人还算绅士,她没点头他应该不会乱来。
——
两人躺在一个被窝里,中间隔了将近一尺的距离,席筝看着背对自己的女人,嘴角勾了勾:“我关灯了?”
安初虞缩在被子里,嗯了声。
席筝关了灯,翻身搂住她,安初虞没一点心理准备,惊慌之下手脚乱挥乱踢,刻意压低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你干什么?”
席筝钳制住她挥舞的手臂,抬腿压住她乱扑腾的双腿:“被子中间的空隙太大了容易漏风,晚上会着凉。”
安初虞掐他手腕:“别动手动脚好吗?”
“你好奇怪,我这就叫动手动脚了?”席筝戏谑道,“那你刚才对我说‘过来吻我’算什么?”
安初虞不挣扎了,闭上眼装死:“别吵我,我明天要拍很重要的戏,睡眠时间要充足。”
席筝果真不再讲话,只是搂着她的姿势没变,心想,她明知道明天要拍戏,为什么今晚叫他过来胡闹。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席筝确定她睡着了,悄无声息摸到台灯的开关打开。
他半撑起身体,目光停留在安初虞脸上,借着微弱的灯光观察她。她睡着的样子没有一点攻击性,安静又柔美,他却没好气地对着她的睡颜吐槽:“你是有人格分裂症吗?对我忽冷忽热的。”
柜子上放着安初虞正在充电的手机,席筝扫了眼,轻轻抓起她的手,按下指纹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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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什么……
我需要你,你能不能不要走,巴拉巴拉,都是电影里的台词……虞虞流泪啊痛苦挣扎啊也是戏里的画面……
总而言之,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演戏,席总糊里糊涂地入了戏,以为她喜欢自己……真是误会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