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人人渴慕超凡，平凡麻木、压抑不公……</P>

这些种种，又是在人道之下，寻常人哪里有反抗的机会。</P>

反倒是在天道之下，还有几分机会，修行成功，以一人之力，向一家一国，乃至一个文明宣战报复。</P>

你们是要用这种方式，推动人道演化，用人道中的不公和种种弊端，来刺激凡人修仙问道吗？”</P>

“你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吗？”</P>

天师不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P>

“不是……”</P>

王道长叹一口气：“人道的根本，就在于这些凡人众生，他们才是根本，才是文明的主体。</P>

所有的权势和财富，都是堆砌在凡人之上的。</P>

那些不公和特权，也全部是依赖底层的凡人存在的。</P>

所以只要将这些底层被压迫的人抽出来，一切就会垮塌。</P>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P>

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演化，只会让人道反弹，出现英雄豪杰，圣人贤哲，他们将率领那些忍无可忍之人，反抗这些种种不公和压迫。</P>

到那时，人道将不减反增。</P>

您老也听说过那句话吧，从来都没有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P>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P>

“不错，如果用这种办法，一时之间，是会将人道压制，靠近天道。</P>

但长此以往，却会让人道于深谷之中升腾，如龙飞九天，难以制衡也。”</P>

天师点头：“所以我们做的，还是你说的第一个办法。”</P>

“仙神不朽不灭，和凡人也没有任何利益上的牵连。</P>

只要仙神还存在，凡人之中，就能保证公平公正的出现。</P>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仙神确实不会对凡人产生偏爱。”</P>

王道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P>

偏爱。</P>

人都是有私欲的，哪怕圣人，都有私欲。</P>

仙神，同样如此。</P>

只要用私欲存在，哪怕再完美的程序，再完美的秩序，都会出现问题。</P>

演变到最后，就是秩序的崩毁，人道的反弹和壮大。</P>

这也是为何，人道的崛起，无法被阻拦。</P>

只要有大量智慧生命，只要这些个体具备独立思维，那么就一定会重复这个过程。</P>

天师沉默了几秒。</P>

这个问题，连他们都无法豁免。</P>

“……至少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在的时候，这些事情，是可以被避免的。</P>

何况，我们又不是人道的保姆啊。</P>

你要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防止人道成为真正的主流。</P>

而不是要维护人道的稳定，让人道能够不断的壮大。”</P>

“但维护人道，和阻止人道成为主流，并不冲突。”</P>

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王道和天师针锋相对。</P>

“这些你就不要和我说了，等着去完成自己的因果时，再说这件事吧。”</P>

天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争论下去。</P>

“你已经感受到了新法和古法的战争本质，也已经知道了天人之道的演化。</P>

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会继续给你了。</P>

你现在，可以圆润的离开了。”</P>

他下达了逐客令，伸手拦下了一辆离开市区的空出租车。</P>

“上车离开吧，希望你还有再过来的一次。”</P>

目送王道坐上出租车后，天师替他付过钱，晃晃悠悠的离开。